“公子,在去聖地之前,我們可以先到處去轉轉轉嗎?”柳鬱郁建議道。
柳鬱郁的想法,鳩淺明白。
但是,鳩淺搖了搖頭。
“鬱郁,將這個世界的男人都殺光是不行的。”鳩淺說道。
“為什麼不行?這些男人都該死。”柳鬱郁覺得殺人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讓該死的人去死是正義,現在是施行正義的大好時機。
“絕對意義上群體罪惡無法用殺戮來解決問題,這一點我希望你明白。”鳩淺繼續勸道。
“殺完了自然就沒有問題了。”柳鬱郁執意要剷除罪惡,心中沒有深思。
“這麼說吧,男人都殺完了,那等這些女人都老死了,還會有新的一代人出現嗎?殺光就是絕種。”鳩淺本不想解釋這種沒意思的事情,但是這些事情不說柳鬱郁又想不到。
“這個......”果然,柳鬱郁聞言便語塞,對於鳩淺的說法無法作答。
這個時候,連柳鬱郁自己都知道,她再說下去就是自己在強行倔強了。
“而且,這個世界少說也是幾百億甚至上千億人。我們只有三個人,一共要殺多久?你知道的,三百年之內,我們一定要回墨海。”鳩淺丟擲一件她們兩個都避不開的事情出來。
“我們可以先殺一部分,以儆效尤。至少,讓那些男人知道,這麼做是會遭到報應的。並不是說沒人會懲戒他們。”柳鬱郁緊咬牙關,做著最後的掙扎。
“懲戒?哈哈,鬱郁,其實我們並不是懲戒他們。我們只是在洩憤,洩自己心中之憤。這個世界的主宰之人並不是我們,我們也無法透過殺戮然後按照你說的辦法,試圖去以儆效尤的方式改變這個人間。”鳩淺突然覺得柳鬱郁被裴三千感染了,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天真?
“做肯定比不做好。”裴三千聽了半天,幫著柳鬱郁說了一句話。
柳鬱郁立馬朝著裴三千投去感激的目光。
“相比於我。其實你們應該更喜歡二哥那樣的人,我終究還是太冰冷了一些。你們信不信?我們在聖地之外殺一圈,一定會出現很多人反撲,怪罪我們的事情。其中還會有女人站出來怪我們多管閒事,然後說我們濫殺無辜。”鳩淺不需要驗證,便知道這個世界不會缺少這種聲音。
“應該不會吧?我們這是替天行道。”柳鬱郁眉頭緊皺,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底氣。
“如果我們殺害了那些女人心中喜歡的男人呢?這個世界是有情愛的,剛才那個小鎮中的人也不是個個都很感激我們。”鳩淺心說天不需要人來替他行道。
不管是誰,他行的都是人道。
至於人們口中的天道,只是人為了維護自己內心的正義而捏造的幌子。
“這......”柳鬱郁再一次語塞,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裴三千陷入沉默,蹙眉間眼珠轉動,若有所思。
鳩淺輕聲說道:“我們沒有時間去做你說的這件事情,能夠解決完聖地之中的所有壞東西就很不容易了。這個世界永遠都會有這種類似的悲哀,想要完全杜絕,人力難為。”
這樣一想,鳩淺突然覺得自己還挺弱的,世界上他還有那麼多聽起來很簡單的事情無法辦到。
世界上的人一多,地域一大,任何一件提刀就能解決的小事因為數量的廣增難度就變大了成千上萬倍。
鳩淺心中粗略盤算了一下。
一百億人中,一息揮刀殺一人,五十億男人,需要五十億息。(一息兩至三秒,按照兩秒算)
其中還有過路的時間,休息的時間,問詢罪過的時間,各種其他的時間......
完全摒除自我的疲憊與意識,完全忽略其他的時間消耗,一生致力於解決這一件事。
他大概需要...一天四萬,一萬天四億,十萬天四十億。
一切事情都禁不起推算,殺掉五十億人,居然只是揮刀便需要十萬多天,將近三百年。
鳩淺低頭笑了笑,心說這可比一劍下去將大地夷為平地麻煩多了。
“走吧,去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