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女人怎麼辦?
他搖了搖頭,本欲離凳之意被暗暗壓下。
興許劍聖是個講理的人。
商圍只好如此寬慰自己。
等,閉目養神。
距離藝伎館三里開外,一男一女尚行尚語。
“重歸江湖,天下那麼多事你不去做,偏偏來在這個邊北作甚?你又是不肯與我說,我們已經找了兩天了,一馬平如此之大,找那一個人談何容易。”此女提著一把無鞘劍,語氣有些埋怨。
她是詩劍鬼,東方扶玉。
“不告訴你自有我的道理,我只是想偷一天閒罷了,人在我踏入一馬平的時候便找到了。”男子不急不緩,娓娓道來。
他是陸地劍聖,陸庭。
“既然都找到了,為何不肯告訴我?我倒是要試試他幾斤幾兩,他若不禁打,我便一刀斬了。我可不想在這地方多呆。”東方扶玉自顧自的說,絲毫沒有看到身邊的男人已經癟起了嘴。
“這便是我極其不願意告訴你的緣由,纏著我也就罷了,還要煩我。”陸庭擺擺手,示意不必多說。
一馬平本就不是女子懷柔之地,幾多男兒於此功成身就,其中情懷怎與婦人講的?
若不禁打,便一刀斬了。
師言並未遠,桃李問天下。
記得多少年前的一馬平,有個手提大刀的女子隨皇出征,遇事不願想,便總是小手一指,身旁九五之尊低首答。
此時聽到這句囂張的話語,陸庭心中感慨不已。
“世間有首詞道的是:
春秋巾幗,提刀上馬,玉蔥遙指萬軍前,禁打否,可接我一刀來斬?
日月鬚眉,舉杯落座,真龍近看王侯背,受起得,能惹她一笑紅顏?
你可記得?”
陸庭遙望那座隱隱約約的藝伎館的方向,說道,問道。
“無言山上人,提刀趕貴客。這副對聯幾十年都在山腳呢,我哪能不記得。”況且她是我師尊,東方一刀。東方扶玉心中默默唸叨。
“我之一生至此四十過一,女中真豪傑就只念她這一個。”陸庭突然毫無徵兆的笑了起來,隨手提提褲子。
“嘿,可惜了,你我才是同輩人,師尊那一輩的可沒有一個能惹她紅顏一笑。你就算再早生四十一年,也入不了她老人家的法眼。”狠狠地鄙視一番陸庭,詩劍鬼心情大好。
然而,不料陸庭也大笑起來。
“當然我那老貨也是這樣說的,哈哈哈哈,但世事可是你們這些長髮女子能見識完的。”
狡黠的看著她,陸庭心中有一句,惹她笑的人可能沒有,惹她一哭的人可未必無。
不過這話沒說出口,畢竟是那老貨的遺願是:我與之相逢如萍水,離別如春夏,緣分淡無,不足與世人道也。
陸庭還記得那老貨走前總是念叨的這幾句,如今老貨也走了十大幾年了。
東方扶玉自認為聰明伶俐,可是這麼多年與眼前男人的交鋒太多,可謂節節慘敗,此時聽到他所言明顯涉密頗深,也是再不敢猜。
冷哼一聲,東方扶玉別過了頭。
兩人邊聊邊走,三里地很快就完了。
看到眼前的藝伎館三個大字,東方扶玉氣的發抖。
怪不得要偷閒,都跑到妓院門口了,齷齪的男人。
“走,隨我進去,長長見識。”陸庭擺擺手,一大步走了進去。
“我呸,你又來這種地方,休想帶著我。”狠狠地朝旁邊吐了口唾沫,口裡罵了不止,心裡大罵不止。
然而陸庭沒有理她,自己走了進去,找了個地兒坐下然後喝起了桌上壺裡的酒。
“裝酒的杯子實在太小了點!”陸庭用力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