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癟了癟嘴。
“那好,我撐船會哼些小調,你聽了不許煩。”女子心道:你有你的想法我不管,我有我的要求。
巷歌不答,輕輕的躺在船頭,腳撫摸著清澈的江水,側臉望著遠處水天相接的地方。
這些他彷彿應該很熟悉的東西,如今不記得也就罷了,身邊的每個人都想要他記起。
巷歌心裡無語,心道忘了有什麼不好?
這世界這麼美,走走一輩子就完了。
忘了還去記回來又何必呢?
這時,他突然聽到女子的小調,心頭好似出現了一句句收悉的詞:長風過巷呦,巷有歌呀…...
“敢問姑娘,這曲子出自何時何地何人之手?”巷歌不禁問道。
“萬年前,梟雄山,不知何人。怎麼你也聽說過嘛,世間好似不曾流傳了。”女子任由船順江走,雖然手扶船篙,但是沒有於與力撐。
“是嗎?”巷歌輕聲的問道。
巷歌好似問擺渡女子,又好像在問自己,他的心頭莫名湧上一股半天揮抹不去的憂傷,令得巷歌自己很是費解,眉頭微皺。
女子沒有聽到巷歌這次自顧自的輕聲低語,以為他沒有理她,心裡說不上的一絲不悅。
她轉過頭,迎著江上吹來的風,扶著船帷,依然哼這被奇怪傢伙問起的小調,一會兒便怡然自得。
她呆在江上久了,清風和小調就是她聊以自慰的東西。
雖說清晨微涼,但是七月之光如掛鉤之魚,總是跑不脫的。
兩人不一會兒便感覺到了太陽炙熱的愛意,兩人相隔不過三五步遠,其境地卻是天地差別。
兩陣風吹過去,巷歌便能倒頭就睡,順其安樂。
可是女子便不是這樣了。
她是倒是仙風道骨,但是額頭仍然沁出細細的汗珠,小手擦了又擦,也是無濟於事。
女子撇過頭,看到在太陽底下睡得口水直流的巷歌,心裡有悶又想笑,憋了半天沒忍住還是哼的一下笑了出來。
似乎責怪自己過於粗魯,女子快速的掩面左右顧盼,做賊心虛的模樣好似忘了船行在江上,身旁除了這個睡成死豬的傢伙不會再有別人。
巷歌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無邊的大海里游泳,怎麼遊都覺得上不了岸,海水像是無數隻手,牢牢的將他拉住。
......
一馬平關,藝伎館。
這是一群女子養活自己的地方。
三年前,這裡多了一個男人。
喜穿粉色衣衫的女子名喚淡妝,是這裡的管事人,平日裡被喚作粉姐。
“粉姐,今日輪到我去送飯了嗎?”新來的小女孩,活潑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