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重新長出來的這隻手臂,雖然骨頭還是那個骨頭,感覺卻好像不是原來那隻手了。
一種強烈的違和感縈繞在鳩淺的胳膊上,感到非常難受。
鳩淺用力地對著空氣出了一拳,手臂上的肌肉一下子便因為承受不住鳩淺灌輸的力量而撕裂,整條手臂剎那間便一片鮮血淋漓。
隨後生命之源自動從鳩淺丹田中流向手臂,對傷口進行滋養修復。
兩息過後他手臂上的肌肉重生,恢復原狀。
鳩淺再出拳,肌肉再次撕裂崩斷,然後再次恢復。
再出拳,再次恢復。
如此反覆出拳重新長肉十餘次之後,新手在力量層面終於恢復以前的五成標準了。
鳩淺心中提不起一絲喜悅,感覺那把劍把他手骨中的骨髓都吸乾了。
整條手臂看起來是白白淨淨的,卻像老了幾百歲一樣,有一種明顯的從骨子裡傳來的無力感。
“說句實話,今天如果不是你們兩個,換做其他人敢讓我受斷臂之痛,我絕對是一劍殺了。”
鳩淺看了眼秦微涼,然後又看了眼裴三千,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時沒有掩藏眼中噴薄欲出的殺氣。
兩女極其自責,嘴唇努動了兩下,最後閉上了嘴巴,嚥下了喉頭想要說出的話語。
鳩淺深吸一口氣,對著兩女說道:“我是一個不信有來生的人,剛才你秦微涼的那一劍差一點就要了我的小命。我很反感任何用軟刀割我皮肉的噁心事情,現在我很生氣。你還有裴三千,我真是想狠狠地揍你們一頓...今天就這樣吧。”
說完,鳩淺極其不快地轉過了身。
“鳩淺......”
“公子......”
兩女想要挽留,鳩淺卻咻的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們茫然怔在原地,半晌之後互相怒視了一眼,不歡而散。
......
鳩淺離開封家駐地之後,馬不停蹄地趕往了齊一門。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種時候會想到去齊一門,只是走著走著,他就十分想念他的二哥了。
莫約半個時辰後,蒼生院裡。
鳩淺的到來猶如一場夏天的雨,招呼也不打一個便突如其來。
齊一和諸位先生正在商討疏散生財城居民的有關事宜,看到了突然出現的鳩淺後嚇得捂住了心口。
他帶著一身血味與殺氣出現在了屋子裡,隨便找一張椅子坐著,也不說話,就那樣面無表情地悶悶不樂。
齊一看出了鳩淺心情不佳,靜靜地遣散了前來商討正事的一干先生。
一會兒後,蒼生院中只剩下齊一和鳩淺兄弟倆。
齊一上下打量了鳩淺一番,發現了問題所在。
鳩淺身上的花炮白衣此時已經斷了一隻袖子,一隻白淨的手臂裸露在外面。
手臂的膚色與鳩淺身上其他部位的顏色有些許不同,那種感覺就是沒有見過陽光的新肉。
齊一心中微微一沉,心說應該是鳩淺這隻手是剛剛斷過。
齊一沒有說話,嘆了口氣,自顧自溫了壺酒,給鳩淺倒了一杯,端到了鳩淺的眼前。
鳩淺看了眼酒杯,看了眼齊一,慢慢的接過,一飲而盡。
是火酒。
齊一門現在也喝這種燒喉的烈酒了嗎?
鳩淺心頭有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