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滴?”鳩淺眼睛也睜得老大,與柳鬱郁大眼瞪小眼,針鋒相對,誰也不肯讓著誰。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劍拔弩張,兩人似乎在任何時刻都會打起來。
不遠處的江溪桐看見這一幕,嘆了口氣,慢慢地飛近了去。
“鳩公子,安頓下來了,請問下一步該怎麼做?您吩咐,奴婢這就去辦。”
江溪桐一邊說一邊給柳鬱郁使眼色,讓她先行退下。
柳鬱郁憤憤跺腳,差點踩踏腳下的封家宅子。
她正欲離去,鳩淺叫住了她:“等一下!”
“你還想怎麼樣?”柳鬱郁握緊了拳頭,彷彿隨時都可能對著鳩淺的眼睛來一計粉拳。
“不想怎麼樣?你柳家是不是也想跟他們一起受我長歌當歡的庇護?”鳩淺挖了挖鼻孔,儼然一副流氓的模樣。
“是。可以嗎?”聽到鳩淺的話,柳鬱郁的氣焰一下子低了下去,語氣也變得溫柔了許多,後面的’可以嗎‘三個字聽起來就像是在哀求鳩淺。
“可以,轉過身去!”鳩淺果斷答應,吩咐道。
“你想幹什麼?”柳鬱郁剛浮起笑意,突然發現鳩淺有條件。
“讓我抽你一巴掌或者踹你一腳,你我往日仇怨就一拍兩散!你自己選。”鳩淺伸出一根手指頭,示意你自己選。
“我都不選。”柳鬱郁果然拒絕,讓她撅起屁股任由鳩淺施暴,休想!
“不選可以啊。那你柳家與我各自為營吧。”說著鳩淺就擺擺手,表示不想再和柳鬱郁搭話。
鳩淺這是故意殺殺柳鬱郁的銳氣,江溪桐看了半天戲,算是看出來了。
她尷尬地站在一邊,十分同情柳鬱郁,心說誰讓你過來和鳩淺互懟的,被反將了一軍吧?
柳鬱郁原地躊躇,扭捏了好半天后,嘆了口氣。
不管鳩淺這是一巴掌還是一腳,一旦落實在了她的屁股上,她的顏面必然盡失。
可是她拒絕的話,柳家三千多條人命又能託付於誰呢?
百越的所有根基全在北洛,獸海南下,北洛必定會被獸潮吞沒,一絲一毫人族棲息之地都不會留下。
其實,她今天過來是有任務在身的。
她爺爺在上一次的獸海之中身負重傷,瀕死垂危,已經難以久留於人世了。
柳家三千三百人,目前就只有她一個有戰鬥力的凡上境界強者。
一介女流在撐檯面,在這亂世之中,她實力又還不足以有所選擇,所以註定沒得選擇。
北海中竄出的每一次洶湧的獸海都攜有滅世之威,區區偽九境在浩瀚如煙的獸海中翻不起任何浪花。
到那時,她自身都難保,更不用說騰出手來保護族人了。
獸海半年之內,必定會降臨北牆。
此時墨海腹地的平靜早已岌岌可危,只是這些一輩子都沒有見識過妖族的厲害的人不知道罷了。
或許江半枚說得對,命都快沒了,還要臉上的兩張皮幹什麼?
臉和屁股,其實有時候是一樣的。
握不住自己的命運的人,註定任人玩弄。
臉也好,屁股也罷,那些個上等人,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摸你一把親你一下?
自己的便宜讓鳩淺佔去,可能是虧得最少的。
至少自己還算不討厭鳩淺這個傢伙,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