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想,尊上那個蠻子肯定是腰桿兒一挺,二話不說直接日上北方。”赤膊男子看著北邊那片雲霧,豪氣萬丈。
話語中彷彿那妖嬈的雲霧是一個可愛的女人,正等著他們去征服。
“嗯,是個不錯的辦法。”一直靜伴各位的白衣老人輕聲附和。
初帝聽到這句話立即轉頭,頗為驚訝地望著齊方。
想不到這種主戰的話也是他這個老儒生會說出來的,這麼多年來齊方的主張一直是等後人破十境。
如今洛河枯竭,他這書生也等不下去了嗎?
初帝的眼神,齊方明白。
有些瞧不起人了!
於是,老白衣書生撇了撇嘴。
“我齊一門陪著初帝戰了一千多年,你不會還以為我們真害怕流血吧?”
齊方翻了個白眼,心說白衣書生的脊樑骨,不僅人間最傲,也是世間最硬。
為了信仰而死的人裡,著白衣者十分之七。
初帝輕輕回過頭,抿了抿嘴,望著遠方,心說我以前還真是這樣想的,但是現在不這樣想了。
“這次誰制定計劃,我活不了多久了。”一直敵視北邊的人收斂了殺氣,對著眾人說道。
“你還能活多久?百八十年?”赤膊漢子直戳戳地問道。
北牆邊只有一人,無論天雨天晴天下雪,一年四季都光著個膀子到處逛。
那就是西秦王,秦賀。
秦賀覺得陰陽老祖這句快死了,已經把他聽得耳朵起繭子了。
陰陽老祖,陰陽道之祖,四人中年紀最大之人。
初帝聽說,在他出生的時候,陰陽老祖就已經兩千歲了。
這些年來,陰陽老祖的年齡一直是個謎,任秦賀如何盤問都問不出來。
“最多幾年了。”陰陽老祖平靜地說道,心道肯定不會超過十年。
“若是中間打一架,那就更短。”他補充。
幾人聽到這個模糊的數字,心中湧起一絲蒼涼。
英雄終將遲暮,老祖難逃腐朽。
他們若是破不了第十境,便也會和他一樣。
“嗯,那就請老祖為了蒼生,臨走前先行一步?”初帝起身對著微蹲的老人恭敬大拜。
先行一步,就是死!
陰陽老祖知道。
陰陽老祖微微挑眉,說道:“我又不是幫你墨海子民,我只是為我陰陽道的徒兒們某一條生路罷了。”
陰陽道,常年靠洛水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