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準備什麼嗎?筆墨紙硯?”鳩淺問道。
他最近行走在齊一門中時,發現那些個小孩子全部揹著個小布袋。
布袋裡面就是筆墨紙硯。
但是,兩個老人搖了搖頭。
“小兄弟修為甚高,相信可以過目不忘,收拾好心情,準備好一個清醒的頭腦便是了。”
筆墨紙硯,那都是凡人或者記性不好的學生才需要的東西。
鳩淺歪著頭笑道:“兩位都想教我點什麼呀?”
“僧人佛法。”普善大師雙手合十。
“君子教義。”白衣老生笑靨如春。
都是你們擅長的東西,也算取你之長補我之短。
鳩淺嘟了嘟嘴,心說,那好吧。
“明日這裡?”鳩淺指了指這方清雅的天地。
“不不,廣場之上,我與大師高臺講法。”齊傳生快速解釋道。
“嗯?廣場那麼空曠,去那裡幹什麼?”鳩淺不解。
這方小天地書墨香味最濃,若是學子讀書,當然是此地最好不過了。
是這個道理,但是先生們的意圖顯然不止於此。
“普善大師乃人間善佛,遠道而來,活佛授法,豈能不讓我門中的學子沾點佛緣?小兄弟,還望海涵。”齊傳生慈祥笑道。
鳩淺頓悟,不哈意思地撓了撓頭:“哦哦哦,嘿嘿,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單獨跟我開小灶兒呢。”
原來是一次性教這麼多人啊,差點弄岔了。
“若是小兄弟願意,百日之後,我們也求之不得,是不是大師?”齊傳生推了推老和尚。
老和尚連連稱是。
其實,老和尚在聽到齊傳生說願意讓門中學子皆來請聽佛法時,還是頗為驚訝的。
開學大典之時,普善大師就已經應邀在齊一門的數萬學子之前將風雪庵的行事作風大肆宣揚了一番。
他沒想到,他居然還有機會教授齊一門的弟子。
學子大多都是稚子年華,一百日的聽佛,就不怕將門下書生聽成了和尚?
普善大師轉眼看向齊傳生,他白衣白鬚,一身浩然正氣無風自現。
突然,普善大師明白了,笑了笑。
“不問,這一百日你將先生所言一字不差地全部記下,抄成一冊經書,回頭帶回風雪庵。”普善大師叮囑不問。
鳩淺不明所以。
不問也是疑惑盎然,問道:“該取何名?”
老和尚笑了笑,看了眼齊傳生,回頭道:“聖人經。”
聽到這三個字,齊傳生眉頭一皺。
聖人經?
這麼說,豈不是將他齊傳生當做聖人?
鳩淺和不問同樣震驚無比。
這是不是將老先生抬得太高了?
齊傳生面對這樣的通天讚譽,慘然一笑,拒絕道:“聖人不會心懷鬼胎,大師莫要害我,也莫要害了後人,我之言行雖是我心中的君子法,但是萬萬算不上聖人言行。”
齊傳生義正言辭,這斷然不可。
鳩淺覺得齊傳生說得有道理,雖然老先生是很優秀,但是活著的聖人,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突然,鳩淺心中顯出怪怪的感覺時,他腦海中出現了樽空的一句詩:古來聖人皆死盡,唯有飲者留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