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淺不忍心辜負齊一的期待,但是他確實心裡沒底。
勸說一個陌生人改變主意,鳩淺沒有經驗。
“我全力以赴。”鳩淺看見齊一一臉希翼,不忍見到齊一失望,認真地說道。
大不了我跪下來求求他,哼。
鳩淺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齊一見到鳩淺如此認真,反而有些愧疚,用感情捆綁兄弟始終不是他願意做的。
於是齊一笑道:“小淺,不要勉強,隨便問問就行,齊一門不是非他不可。”
說著,齊一心道我只要對齊一門這些年的努力感到有些難過罷了。
齊一門為了得到這個人的認可,從與樽空同代的那一輩先生開始,到如今年復一年,年復一年,一年未曾停過地尋找,已經努力了上千年。
齊一門可謂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一次又一次的拒絕,都熄滅不了書生們心中的希望。
可惜,酒滿樽空……
這些苦澀的事情,齊一不會告訴鳩淺。
但是,鳩淺從齊一的眼裡讀出來了。
“嗯。好。”
鳩淺恢復了平時憨憨的笑意。
齊一心情平復:“我先走了。”
說完,齊一揮手離去。
鳩淺對著他招手道別。
在齊一走後,鳩淺的笑意瞬間耷拉了下來。
“你明明就很在意。”鳩淺自言自語。
嘆了口氣,鳩淺朝著釣翁的方向走了回去。
“狗東西,別人都看不見非要讓我看見,就是故意為難我……”
鳩淺心裡罵罵咧咧,突然覺得這個樽空挺討厭的。
今夜明月高掛,湖中出現一輪明月。
釣翁拿出來酒葫蘆,開始自斟自飲。
“酒劍仙還是一個。”
鳩淺看著釣翁仰天暢飲的模樣,瀟灑恣意。
於是,鳩淺放滿了腳步。
他想遲一點再去打擾他,勸說一個逍遙恣意了一生的人去做一件他本意不願意做的事情,是很為難人的。
鳩淺以己度人,他不想勸,其實被勸者可能更不想聽。
一千年都沒有答應齊一門,哎,這樣堅定而持久的拒絕,十頭牛都拉不回啊。
鳩淺想著自己接下來註定無果的勸說,腳步更慢了。
於是,就在鳩淺的慢踱之下,老翁一飲再飲,終於顯現出了醉態。
釣翁此時已經扔掉了魚竿,痴痴地伸出手,想要撫摸天上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