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我的大哥,我們可是拜了上天的。幸好你說了句再回來,不然,我肯定不想理你了。”說出這句話時,鳩淺十分理直氣壯。
彷彿,天下人都求著他去搭理。
“哈哈哈,哈哈哈……”老人聽到鳩淺說出最後一句,開懷的大笑。
鳩淺沒有再多說話,心說和二哥的老師有啥好爭的。
飲光最後一口茶,鳩淺快樂的伸了個懶腰,一把推倒裴三千,頭極為熟練的枕在裴三千的肚子上,雙手十指相扣,壓在自己肚子上。
他打算微眯一會兒,等兩位哥哥平安歸來。
他是我大哥啊,在他身上怎麼會出現跟我無關的事呢?
鳩淺並不是瞎子,也不傻,動起腦來,串串線索,就知道大監司為何在齊一門。
因為,他們出皇城的時候,齊一告訴過大監司,他們會回齊一門。
那時,鳩淺還懶得去想大監司杵到他們眼前所為何事。
此時,他一切都懂了。
十二監司,呸,也就那雲棲還算個東西,其他的都是朝廷鷹犬。
突然想到下命令的人是當朝女帝,鳩淺瞬間覺得那個女人蠢得要死。
還想抓我大哥,就你這蠢樣可別喜歡我了吧!
鳩淺頭蹭了蹭裴三千柔軟的肚肚,心裡偷偷地想。
裴三千頓時氣急,正打算一把推開可惡的鳩淺。
但是,老人卻對裴三千輕輕擺手,示意姑娘不妨任由他去。
鬼使神差,老人隨意的要求,裴三千居然忘了抵抗,真的就讓鳩淺枕在了身上。
老人,齊傳生,輕輕起身,坐到了古琴邊,乾枯的手指搭上了弦。
但是,裴三千最後還是換了個姿勢。
若是鳩淺非要靠在她的肚子上,那她豈不是也得躺著?
那成個什麼樣子?
裴三千用力地推開鳩淺沉重的腦袋,惹得鳩淺一陣不快。
好在裴三千隻是趁他枕到大腿上時,坐起了身。
鳩淺有肉枕頭就不鬧騰了,管它是肚子還是大腿,對鳩淺而言,差別也沒那麼大。
待到女子動作平靜,鳩淺忽然嗅到一股香味,不像是書房裡的那種墨水香味。
鳩淺緩緩睜開眼,眼前兩團陰影,峰巒遮住視線,看不清女子上方的臉。
我去,平時沒覺得這麼大啊。
鳩淺吞了口口水,重新閉上了眼。
時間緩緩流淌。
琴絃摸了許久的老人終於在齊一和煙盡雨進來之後,撥動了第一聲。
齊傳生這麼久閉目沉思,原來是為了等歸人。
踏進陋室,便聽到古琴聲響。
齊一和煙盡雨豈是不懂風月之人?
他們無需言語,撿處空地,盤坐了下來。
等到眾人聽明白了老先生奏鳴的曲子,已是曲中好久。
相傳良宵古曲可奏一整個良宵,流傳至今世間,大多數善琴者只聽說過被簡單化了許多的淡曲。
煙盡雨聽著與往日有些不同的曲子,自然不會懷疑老人瞎彈,心中微微顫動,心說這大概就是古曲的真正模樣了吧?
鳩淺聽著曲子,手指不由自主的輕點指節,緩緩打著拍子,心情隨著曲子慢慢產生著變化。
在某個時候,老人手指撩撥已成了撫弦輕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