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老人的狠厲話語印在了言青木柔軟的心裡,耳邊半天縈繞不散。
說完這句話,老爺子就像一陣失心風,忽的一下離開了正宮。
言青木,捂住疼痛的臉龐,銀牙緊咬,用力地將齊一拉起,自己也站起了身。
鳩淺跑過來關心地問道:“鳥兒姐,你沒事兒吧?”
言青木沒有理他,自顧自地用力拉扯齊一,眼睛裡的淚水一直打轉。
她瘋狂地眨眼,一邊眨眼一邊用力的拉扯著齊一,想把他拉到自己身邊。
齊一隨之起身,柔聲問道:“青木?”
“走。”言青木的聲音哽在喉頭,細弱蚊聲。
“什麼?”齊一沒有聽清。
“走。”女子轉過頭,抬眼間眼睛通紅,然後又埋下頭去。
她此時就像個倔強的小孩子,用力地拉扯著信賴的大人,想要逃離。
“帶她走,去吧。”齊一耳邊響起儒雅的一道聲音,他感激的衝善意來處點了點頭,便將言青木攔腰抱起,摟在懷裡,幾步之後便離開了楚家。
等到離開楚家的那一刻,言青木終於忍不住,抱著齊一號啕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嗚……”
鳩淺侷促不安,被鳥兒姐哭得心煩意亂。
“二哥。你哄哄她呀?”齊一衝著鳩淺擺擺手,示意先讓她一個人哭完。
……
楚家正宮,老爺子走後,楚家眾人卻都心照不宣的呆在原處,沒有挪步。
有一個老者,他是楚狐的叔叔,出聲問道:“狐兒,這可怎麼辦啊?”
儒雅男子知道叔叔問的是什麼,他知道他是害怕言青木因為這麼點事就被逐出了楚家,苦笑不已,安慰道:
“我才是家主,爺爺只是生氣,氣話當不得真的。”
眾人聞言,心裡鬆了口氣。
二十年前的決斷,而今再想,其實老人們心裡已經開始悔了,楚家老二是死了,但是他閨女卻還還得好好活著呀。
不論死人何其罪過,終究不該連累無辜的後輩。
但是,這只是一邊的事了了,言青木還得去另外一邊。
另外一個老人唉聲嘆氣,心裡仍然擔憂,再問:“那青木妮子怎麼辦?這沒頭沒腦的姑娘,真到了齊一門不會受欺負吧?”
“是啊,我們看著她長大,這閨女一點城府都沒有,離開了我們,她很容易被這惡毒的人間傷害的。”
“那齊一門的規矩比我楚家還多,一個個又都道貌岸然,青木性子太跳脫,到了那邊免不得要惹事生非,到時候可沒人寵著她。不行,我還是不同意,讓她跟隨那齊一門的白衣而去,太荒唐。”有人眉頭一皺,覺得寧可折斷言青木的翅膀,也不能讓她遭受外人給的委屈。
“對啊,要不,我們直接去把妮子抓回來?關她個幾天禁閉,萬一她想得通,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
高臺上的長輩們嘰嘰喳喳,言語中滿是擔心言青木日後離家的處境。
畢竟,楚家再差,也是家。
齊一門再好,也是他鄉。
外客入他鄉,哪有那麼容易就融入得進去?
這時,跪在地上許久,快和地板融為一體的楚人傑抬起了頭,說道:“不會的,那齊一是正人君子。”
他這不說話還好,眾人都不記得他還在這裡,此時他一開口,瞬間就成了眾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