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修士備禮,送雲泊。
這些規矩,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難的是拿出最合適別人的東西,當初長篙人送出的東西,可謂是,他們當時最需要的。
不過,他們可沒有長篙人那種未卜先知的特殊能力,而且,此地也無人是術士。
同樣,給修士,還是給上司備禮,他們平生沒什麼經驗,也就沒了前車之鑑可以當作後事之師。
“要不,算了吧,現在去搜集珍寶,豈不是很耽誤時間?”
薑絲絲作為隊伍裡唯一的女性,說起話來,還是有些膽氣的。
“她說得有道理,我除了一身本事,兜裡啥也沒有,難不成讓我把拂塵送給他?”
拖沓道人囊中羞澀,他已經許久沒有接過任務獲取賞金了,若不是此時他一年前倒在了最後一道仙難之前,他都不打算出關。
“誒,道人提醒了我。”李青月看了看長歌當歡的各位,微微一笑,有了主意。
曹一折問道:“你有何打算?”
在說出打算之前,李青月記起了長篙人的一句話。
於是,他重複了一遍。
“你們記不記得,長篙人曾說過,鳩淺那小子最後成長為什麼樣子,取決於我們對待他的樣子?”
其實,原話不是這樣的。
含血書生伸出小拇指,用潔淨修長的指甲摳了摳他紅唇上已經乾涸翹起的顏料,隨口問道:“那又如何?”
“如果我們各自傳授他一些技法,他豈不是等於同時繼承了我們所有人的衣缽?”李青月有些興奮,這等於讓鳩淺集百家之長於一身。
眾人想了想,相視一笑。
“有道理。”拖沓道人抓了一把鬍子拉碴的臉龐,說道。
道士自從他的朝暉山被毀之後,便再也沒有收取門人弟子,一是擔心昨日淒涼重現,二就是生平也沒遇到過幾個對眼的人。
他其實很想將一身所學傳承下去,此時,對他而言是天賜良機。
別額不說,單挑一個騎龍術,世間就他一個人會,他死了可就斷了傳承了。
而且,技法,拂塵術,都是他現在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別的,他啥也沒有。
“可以。只要他悟性夠高,我竹簫都可以傳給他。”曹一折對鳩淺的印象不算太差。
此時鳩淺突然成為了長篙人,他於心於面也樂得接受。
“竹簫,就免了吧,大人心中的音律豈是隨便尋個人就能懂的?”薑絲絲並不是瞧不起鳩淺,雖然話說成了這樣。
畫中人薑絲絲聽到她心心念唸的大人連竹簫都願意拿出來,心裡有些捨不得。
她明白竹簫對於曹一折來說意味著什麼,甚至有時候都恨不得自己變成那支竹簫,被大人千百年藏於懷中,握於手上,抵於唇邊。
“這就沒得爭議了?”含血書生茶几,見到眾人都沒了意見,自己也懶得挑刺兒,問了一句。
“有異議的可以再次提出,免得到時候見了面鬧得尷尬,在小輩兒面前丟了顏面。”李青月環顧一週,發現無人出聲,便開口作出了決定。
“好,那諸位就在路上好好思索一下,要教授那鳩淺什麼東西。啟程,尋他。”李青月帶領著眾人,緩緩的朝東楚言公卿的方位飛去。
他們並不著急,因為他們有訊息,知道鳩淺此時在東楚楚家。
“那個傢伙,估計待會兒臉都要笑歪了。”薑絲絲想到鳩淺在人間會上打贏一場就手舞足蹈,昂首挺胸,眉飛色舞,神采飛揚的跳脫德性,頓時啞然失笑,說道。
“那小子啊,心思之單純,我平生就此一遇。他稱得上是百年難遇的純良人鏡。”曹一折極少夸人,此時心情不錯,也由衷的誇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