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淺和秦微涼兩人心照不宣的背靠背,警惕的盯著四周黑洞洞的樹林。
其實,在他們眼裡世界是亮的,只不過沒有白天那般明亮。
秦微涼和鳩淺半晌無言,背靠而立,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後男子結實而又溫暖的後背。
剛剛經歷了一次生死相錯,秦微涼心裡對他很是感激的同時又有一絲歉意。
若是她沒料錯,此時的鳩淺臉上應該有兩個巴掌印,在臉頰上,左右輝映。
而鳩淺,此時沒了先前的那些大意,全神貫注地用神識注意著四周的動向。
他們就這樣靜靜的站著,等待那人再一次襲擊他們。
鳩淺有信心,只要這次那個傢伙再動手,他一定能夠捕捉到那個人的痕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冬夜寂靜,就連蟲聲獸聲都不曾有。
暴風雨前的寧靜,就像此時的無聲。
然而狩獵他們的人一定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角兒,彷彿將他們的行動都看在眼裡。
你們有所準備,停在原地等我出手,我便不出手。
這一站直到破曉,天邊魚肚泛白。
都天亮了,那個人也不見有任何動靜。
鳩淺感覺到很棘手,原因無他,最有耐心的狩獵往往成功率最高。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鳩淺知道此刻他們兩個就是那個暗處的人眼裡的獵物。
“在西秦,你知道嗎?我們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的。”秦微涼突然開口。
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鳩淺摸不著頭腦,不明所以。
“我們做的一切都有目的,絕大部分都是為了好好活著,因為我們活得不好。很多人為了躲避死亡而奔波,秦家人也不例外。”
當你不知道別人要表達什麼的時候,聆聽是最好的選擇。
鳩淺不知道她想說什麼,心想這不是很正常嗎?
“說實話,我覺得你保護我是沒有什麼意義的。為了一個女人,付出這麼多,冒著生命的危險,不怕得不到任何回報嗎?”
秦微涼說到這份上,傻子也該聽明白了,況且鳩淺很聰明。
“回報什麼的,我沒有想過。如果說,做一件事一定有目的,可能我還不是很清楚我的目的。等我想明白了,我再跟你說。”
鳩淺其實很想說,只是單純的喜歡你而已。
但是喜歡已經被自己說了很多次,一直說便會廉價,鳩淺選擇了不再贅述。
“你知道嗎?我哥親眼所見他心愛的女子在他眼前被野獸撕成碎片,卻無能為力,沒有誰能保護誰的。”
言外之意,你也保護不了我。
“你哥為什麼任由這件事發生呢?”鳩淺反問。
彷彿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秦微涼輕蔑的冷哼一聲,道:“任由?若不是無能為力,誰會去任由這種事情發生。誰會願意親眼目睹這種事情?”
鳩淺此時的想法還很淺薄,一直都認為是因為當事者實力太弱才會發生這樣的事。
偏偏死在人仙境的雲棲手裡的秦秋,秦微涼的兄長此刻在鳩淺眼裡,就是個弱雞。
所以在聽到秦微涼這樣說的時候,鳩淺感覺到一陣羞辱。
這是在將自己跟她哥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