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極其不忍的皺起了眉頭,此人若是秦家臣,何愁沒有一世百年興?就這樣毀在了自己手上,實在是可惜可嘆。
然而,心裡雖然惋惜不已,秦秋仍舊提起了大刀,對準了眼前這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男人。
一身書生氣,可憐了世人眼裡的公子世無雙,即將如同美人夭折,煙消玉殞。
“那就可惜了。”
秦秋話語間腳步稍移,一刀生生的劈到離他最近的一個侍衛身上。
伴隨著一聲慘叫,挨刀的人應聲被劈成了兩截。
在無人注意到的時刻,雲棲眼皮一跳,心頭重重的痛了一下。
秦秋若無其事的抹去左腰處被逍遙監以人命所換的一道淡淡劃痕,撇撇嘴,說道:“皮都砍不破,所謂的陣法也就只能達到如此地步,真讓人失望。”
雲棲脾氣很好,但是此時他心裡明白自己是在意的,以強對弱的輕蔑,不亞於與人施捨時卻拿走尊嚴的卑劣。
雲棲一言不發,秦秋瞥了他一眼,探出第二刀,結果依然是一刀過後身上出現一道微不足道的淺痕,而逍遙監又失去一人。
這是打算在自己身上畫四十道符?秦秋對逍遙監飛蛾撲火的行徑嗤之以鼻。
“修行之途,一境界一天地。我們查過,自從西秦殺掉前任監司之後,這任監司一生中所有的戰鬥都未曾碰到過人仙以外的人。”
說著這話的時候,秦秋找準時機砍出第三刀。
刀過人死一道痕,陣法依舊運轉,然而形式每況愈下。
秦秋接著說:“這樣看,那我就是你對上的第一個九境之人。打算首戰告捷,所以乾脆傾巢而動?”
第四刀遞出。一聲慘叫,挨刀的人抱著血如泉湧的大腿滾地哀嚎。
秦秋改了主意,他打算給予卒子們一點痛苦,免得讓他們覺得死亡是件痛快的事,亂一亂剩下的人心也是件有意思的事。
“我呢,一直生在凡人江湖裡,還沒打算去往那長生路上走走。但是修行界流傳著一句話我還是聽得不少。但凡力不能行,未必意不能行,講的是有心無力很無奈。”
秦秋再出手,砍斷的是一雙腿。
“下一句送給你,如果意不能行,千萬力不能行。不過,你好像沒機會彌補過錯了。”秦秋微諷,似乎是說,我這只是說給死人聽聽。
“你連凡上境都未曾入過,豈知凡上之人只要給予時間便是筋骨寸斷,只剩皮肉相連,都能癒合的完美如初,就算是斷臂斷腿,有時間也能重新長出來,這便是你的未曾到過的地方,打算用陣法加小卒子耗死我?太天真了吧。別說這些小兵傷不了我,即使傷得了我,又能怎麼樣呢?”
秦秋接下來捱得一下有些應景,出手的人大概隱藏了些實力,居然用長矛將秦秋的後背捅開了個口子,矛尖的些微鮮血俏皮的閃爍著紅芒,好似在嘲諷世子方才的狂傲。
秦秋後背一痛,狠狠地轉臉看著冷眼旁觀同伴被殺的公子云棲,露出不屑一笑,輕蔑道:“逍遙監就這樣?不過如此。”
遙遙看了一眼皇城的另一邊,秦秋依然沒有看到自家死士任務完成的煙花訊號,沉聲道:“我知道你在拖時間,好讓自己家族多一分生機。但是我不打算陪你玩了。”
秦秋說著便是又是一刀,然而這次不是誰近砍誰,而是挑準了剛才那個捅傷自己的那一個士兵。
士兵沒有如同預料的那樣用長矛擋在胸前,而是在斬神刀臨頭之際將長矛孤注一擲,扔給了一旁半天一聲不響的監司雲棲,任由秦秋一刀將自已劈成了兩半。
凡上之人的速度不是一個神玄境修士能躲得開的,長矛能脫手丟出去已經是預判了。
秦秋臉色一沉,很多邪門妖術都是以鮮血為引,莫不是又是什麼不為人知的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