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拿不懂他的意思,還是拆開了那封信。
剛看了第一行,他的渾身血液,就都慢慢凝固了。
沈沐瑤出完診,見蕭珩還沒回來,就坐在院子裡等他。
終於等到他回來,沈沐瑤高興地湊上去:“去哪了啊,現在才回來。”
蕭珩將手中紙包遞給她:“上次你說西巷那家的糕點你愛吃,就去買了些。那地方不好找,問了好些人才找的到。”
沈沐瑤捧著紙包,笑容像花兒一樣綻開:“謝謝夫君!”
蕭珩也笑著看著她,眼裡一閃而過淡淡的擔憂。
這天晚上,待沈沐瑤睡下後,蕭珩來到了院子裡。
那封信上說,二哥並不是父皇的親生孩子。
那年一個妃子偷情,懷孕後怕被發現,竟然想發設法爬上皇上的床,想讓這個孩子理所當然。
這種十分傻的想法原本是可以讓她斷送性命的,可沒想到,她還真做到了。
後來她假裝暈倒讓太醫診出了喜脈,又讓太醫以喜慶為由把月份說小了,說在了正月十五,這才得以生下他二哥。
蕭珩不信。
可他不得不信。
因為這封信下面,有一個鎮國玉璽蓋下的章。
這不是一封信,這是一份詔書。
是他父皇留給他的詔書。
父皇的死,是人為的。
父皇他知道,可發現時,為時已晚。
所以留下這麼一封詔書,讓先皇后交給他,用這封詔書,威脅他,告訴他,你是我蕭家正統子弟,你要肩負起捍衛江山的責任。
還有先皇后,她也並不是什麼大發慈悲才救下他,一切都是早有準備。
他不想這麼做。蕭珩回頭,看向沈沐瑤的房間。從窗外看去,可以看到她靜靜的睡顏。
他想和沈沐瑤就這樣自由平靜的走下去。
可他是皇家的人,流著的是蕭家的血,從小到大見慣了爭權奪勢,見慣了皇權滔天。
他的骨子裡,從小就被刻下了對皇權的渴望。
他想給她更好的生活,想讓世間每個人看見,這個風姿卓絕的女子,是我的娘子。
可是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會傷害到沈沐瑤嗎?
他不敢去賭。
一時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罷了,權也好皇也罷,他不想在攪進這些是是非非。
就讓他和阿瑤,過點安心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