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沈今初頭皮發麻地盯著那個面相威嚴的雕像,嚥了咽口水道:“小女子沈今初,冒昧打擾……”
“沈今初,伸出你的手。”
那雕像的聲音低沉厚重,彷彿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的,捶打在耳邊卻會發出淡淡的轟鳴聲,彷彿是一種靈魂的烙印,讓人幾乎無法拒絕。
沈今初下意識地伸出了手,下面有一道藤蔓突然像活過來了一般,攀上了她的手心,然後在她指尖處輕輕一刺……
……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一般的微弱痛感。
大叔在一旁認真地看著,目光中隱含期待。
那藤蔓取了血之後就退了下去,順著雕像緩慢地遊動著,被取出來的那一點血液也被塗抹在了雕像身上。
“嗯……”
雕像發出若有所思的聲音,半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道:“外姓人,按規矩來講是不應該放入家族古墓的,但你是直系子弟後代,也勉強可以放你進來。”
隨著這道話音落下,雕像底部突然出現了一道僅可容一人透過的小門。
大叔突然開口道:“臭雕像,我也要一起進。”
“胡鬧!”雕像重重地斥責道:“你是一個罪人!我絕不會容許一個罪人進入到家族古墓的核心!”
“你天天光說我是罪人,也不說明白我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大叔冷笑了一聲,“你不是說這是你們家族的直系子弟後代嗎?你要是不放我進去,我就把她殺了!”
沈今初頓時感覺不妙,轉身想跑,卻被大叔一把撈了回來,長長的指甲架在她眼前,指甲尖反射著凌厲的冷光。
“若是殺了她,你也別想活命,”雕像冷冷地道,“你已經在這古墓裡困了上千年,我從未阻攔你離開過,是你死活要知曉自己從前的身份,想找回自己之前的記憶,如今居然還用別人的性命來威脅我,簡直不知所謂!”
“你以為我很想活著?”大叔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連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天天被你這墓裡的屍氣溫養著,沒有喜悲也沒有情緒,替你們看家賣命,像我只是失去了身體上的感官能力,其他人卻直接就沒有了神智,這麼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你們本就是罪惡滔天的兇徒,是殷家和你們定下千年的契約,用你們的記憶和千年封印贖罪來償還自己曾經犯下的錯——你現在之所以還保留神志,是因為你本就擁有能在千年浩劫中活下來的本事,其他人本就活不到千年,所以後來才會變成行屍走肉一般的存在。”
雕像一板一眼地道:“當初是你自己許下諾言,甘願交出記憶,現在卻又拼了命的想拿回,這作何道理?”
“廢話怎麼這麼多?有本事你就看著我和這小丫頭一起死啊,”大叔動了動手指,那指甲就抵在了沈今初的頸動脈處,“反正照你所說的,我已經不算是你們殷家養著的人,那你自然管不了我要殺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