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背景也要有現代審美啊，”陳姓男人滿不在乎地地道：“咱們的重點是什麼？是宣傳！你要說純古代流傳下來的古琴曲我這裡也有，但是大家能欣賞的來嗎？不能啊！”
這話說的倒是也有一定的道理，古代人和現代人的審美存在著很多差異，有些古時候留下來的琴曲，也確實顯得不那麼合群，但這首《牡丹花開》，怎麼看也覺得太敷衍了。
於鴻德默默地看了李玉珏一眼：“那要不，我們再商量一下？”
“還有什麼好商量的，我跟你說了多少遍，我待會兒還要去給學生上課，”陳姓男人肉眼可見地不耐煩了起來，“我來到這不是為了陪你們過家家的，快點弄完快點結束不好嗎？”
“不好啊。”
一道清脆的話音從他身後傳來，陳姓男子有些生氣地回過頭去，似乎想要用發火來表達一下自己堅定的立場，但是卻在看到來人的一瞬間蔫了下去。
“明小姐，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女走了過來，挑起眉毛看向陳姓男子：“怎麼，這裡是你家開的嗎？”
“不是不是，”陳姓男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只是來當顧問的，畢竟這是古琴協會的事情……”
“古琴協會？”那被稱為明小姐女孩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古琴協會什麼時候輪到你這種人做主了？怎麼，眼看著會長要退休，有點兒按捺不住了是吧？”
陳姓男子連聲稱不敢，低著頭，心裡叫苦不迭。
這姑奶奶怎麼會來這兒的？
明繡從鼻子裡擠出一身冷哼：“我只是聽說有人要在這裡拍攝宣傳片，剛好我的劇組也在這附近，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就能看見你這傢伙。”
陳姓男子唯唯諾諾地道：“明小姐您別為難我了，我這不也是按規章辦事嗎？”
“我怎麼哪隻眼睛都沒看到，你是在按規章辦事呢？”明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還是說，你覺得我會在意你嘴裡的那些狗屁規矩？”
於鴻德眼看著局勢越來越不對，連忙上前道：“明繡小姐，這位確實是古琴協會的專家，我們劇組也需要他來幫忙……”
“那你們可真是請錯人了，”明繡冷哼了一聲，“這傢伙曾經想當我的古琴老師，結果上了一節課就被我趕出去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陳姓男子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下來，眼珠子不安地轉動著，額頭也有些微微見汗，他哆嗦著嘴唇，似乎是想阻止明繡接下來的話，可是卻又默默憋了回去。
這大小姐要是不順心了，指不定還要怎麼折騰他呢，與其到最後在被折騰的面子裡子都沒了，還不如現在丟點臉。
這就是陳姓男子和其那些喜歡坑蒙拐騙的同伴在一次次被肆無忌憚的羞辱中收穫的，非常非常重要的閱歷。
於鴻德聽這個問法，下意識就跟著問了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