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信，也可以過來觀摩一番啊，畢竟這種大師級別的作品可不是天天都能見到的。”小鬍子得意地衝人群挑了挑眉。
賓客們對視一眼，漸漸聚集了過來，對著畫作指指點點，試圖鑑別這副畫到底是真是假。
“咦？”一道甜甜軟軟的聲音突然在人群中響起，“這是贗品呀！”
江妄也被這熟悉的嗓音驚得一愣，這才發覺原本老老實實待在他身邊的小姑娘，不知何時鑽到了人群中央，最靠近畫作的位置。
他快步走過去想將人拉回來，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只聽那聲音無比清晰地道：“這肯定不是奉憐居士的畫。”
那小鬍子見說話的是個年紀不大，一看就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女孩，頓時笑出了聲：“嘿，這小姑娘年紀輕輕，口氣卻挺大，這可是專業鑑定師鑑定過的，你有什麼理由說這是假的？”
他的語氣高高在上，顯然是篤定了女孩說不出什麼有價值的證據來。
“奉憐居士不畫人臉的呀，”沈今初茫然地看著小鬍子，兩隻手放在身前，輕輕晃了晃，“這不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嗎？”
“你說什麼？”小鬍子還沒發火，那個模樣高傲的鑑定師倒是先站出來質疑道：“誰說奉憐居士不畫人臉的？你有什麼證據嗎？我告訴你，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柳老爺子也看向了沈今初，表情有些困惑：“孩子，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這，本來就是如此的呀，”沈今初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她小時候畫人臉畫的可醜了，被夫子教訓過好多次，所以之後就死活也不畫臉了，但凡涉及到五官的畫，她是從來不碰的……”
柳老爺子越聽越不對勁：“孩子，你說的是奉憐居士？”
因為小時候畫臉畫的醜，所以之後就都不畫了？
這還是那個史上被譽為寫意派最具代表性的，堪稱里程碑式的書畫大家嗎？
沈今初肯定地點了點頭，眼神裡寫滿了認真。
“喲，說得像你親眼見過的一樣，”小鬍子翻了白眼，咄咄逼人地道，“現在的孩子撒起謊來眼都不眨，你是哪家的？就沒有大人管管嗎？”
“我家的，怎麼？”男人陰惻惻的聲音突然從小鬍子背後傳來，“你想跟我探討探討家庭教育問題嗎？”
小鬍子回頭一看，臉“唰”地一下子就白了，連忙不停鞠躬賠笑道：“江、江少，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呵呵呵……”
柳家雖然權大勢大，但都不敢輕易招惹這個年紀輕輕就成了首富的江大少，更別提他一個小嘍囉了。
江妄看了他一眼，深邃的眸子裡似乎醞釀著暗黑的風暴，他走到女孩身邊，輕輕將人拉到身後，對著小鬍子一行人沉聲道：“關於這幅畫的事，這樣爭論也沒什麼意義，不如請來更資深的專家看看，如果你們嫌麻煩，我可以代勞。”
“如果這畫真是真的，那我自然會替初初向你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