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後,李木仁和文朔語一起去圖書館複習,突然迎面跑來一個人,她披頭散髮,赤著雙腳跑過來,看見了文朔語就在文朔語面前停下來了,文朔語兩人嚇了一跳。
兩人見到那個人一雙眼周圍全是黑眼圈,臉色蒼白麵容枯槁,她眼神驚恐地盯著文朔語的方向。
“周薇同學?”文朔語認出了她,她就是周薇,今天她沒來上課,是她的舍友幫她請假的,沒想到才半天就見她這副尊容跑出來了。文朔語還想到,昨晚自己和她兩人都分別被爬山虎妖襲擊,都九死一生經歷過來,那時候公玉長生不救人還不許自己救,也不知道她後來怎樣了,現在看到她人沒事她也心安。
可是,周薇卻一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當她眼神定格在兩人的方向的時候,她的眼神充滿了驚恐,她不斷地往後退著,戰戰兢兢地抬起右手,伸出食指不斷地指著文朔語的方向,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說:“妖怪、妖怪、妖怪……”
文朔語臉色一白,聽到她這麼說,心臟也跟著收縮,剛開始她以為周薇說的是她,可是她細心地發現,周薇肯定不是說她,周薇雖然手指指著她的方向,可是眼神卻沒有在她身上聚焦,反倒是穿過她看向身後,定格在某一處。
文朔語回頭看去,只見自己身後不遠處,舍友林碧落正抱著書站在那裡,還是那一身綠色的紗裙,還是那一頭梳滿辮子的長髮,只不過今天她把那一大把辮子繫了一個馬尾披散在腦後。其實林碧落長得清秀可人,面板白皙,是個小美人,可是這麼一個美人,文朔語一想到昨晚就只感到毛骨悚然。
“薇薇,薇薇,你在哪裡!”遠處王斯貝和他們其他幾個舍友追了出來,當她們看見周薇的時候,周薇的心裡承受能力已經達到極限,她不斷快速後退尖叫著:“妖怪!妖怪!她是妖怪!她是妖怪!倍貝救我,貝貝救我!”然後轉身就落荒而逃,剛好與追上來的室友撞了個滿懷。
“薇薇,你怎麼了?”王斯貝和其他幾個女孩擔心不已,周薇似乎是看見了親人那樣,她不斷抓住王思貝的手,指著身後說:“貝貝,救我!她她她,是妖怪!”王斯貝等人驚訝地往文朔語的方向看去。
王斯貝疑惑道:“薇薇,你說文朔語是妖怪?”周薇還沒有來得及解釋,李木仁就已經站出來說:“周薇你胡說什麼,朔語才不是妖怪!”
周薇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文朔語?不不不。她是,她是妖怪。”所與人看向文朔語的眼神都很微妙。
周薇這樣解釋只會越描越黑,文朔語急忙道:“周薇,你跟大家說清楚啊,我不是妖怪,妖怪是另有其人!”
可是周薇已經越來越怕,她緩緩轉頭看向文朔語的方向,突然崩潰地“啊”一聲跑開,一邊跑一邊叫:“妖怪!妖怪!”王斯貝等人跟著去追她。
文朔語驚呆了,這樣子只會讓大家真的認為她才是妖怪。有誰經過了她旁邊,她下意識看向旁邊,只見一個翠綠色的身影經過她旁邊,她條件反射地後退了一步。林碧落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暼了她一眼,那眼神讓文朔語覺得寒冷。
“朔語,朔語,你沒事吧?”李木仁拍了拍她,文朔語回過神來搖頭道:“沒事沒事。”
兩人來到圖書館,那些在這裡安靜看書的學生一看見兩人來到,都紛紛離開自己的座位,偌大的一張桌子竟然都空了。
李木仁說:“朔語快來坐, 這裡很多位置。”文朔語僵硬地笑笑,找了一個位置坐好,才剛坐下,就聽到有人竊竊私語。
“那不是食動系的新生嗎,叫什麼,文朔語,聽說她是妖怪。”“哎呀,你別亂說,好端端的人怎麼會是妖怪。”“怎麼不會,剛才你沒見著,在樓下她的同學不斷指著她說是妖怪,你看那女孩的樣子,恐怕是被她逼瘋的。”“對對對,我記得她還一個人對著那個陰角落自言自語,那個位置可是一個人都沒有的。”“哇,不會吧,我們學校竟然混進了一個妖怪。”“什麼妖怪,分明就是一個瘋子。”“瘋子加上妖怪,多可怕啊,我們還怎麼在這安心讀書啊?”
議論聲越來越大,文朔語根本無法安心看書,她就站起到假裝到書架那邊去找書,李木仁跟著她說:“朔語,你怎麼了,你不用管那些人的風言風語,他們就是見高的拜,見低的踩,那個周薇也是的,盡在那裡胡說八道,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別往心裡去。”
文朔語搖搖頭說:“木仁,我沒事,我就是想找一本資料書。”李木仁問:“哦,你要找的是什麼書,我幫你一起找吧。”文朔語說:“找關於植物溫室種植方面的書。”兩人不再說話,都到書架那邊開始專心找書,期間李木仁在這排找不到,就到別處去找。
有兩個學生看見文朔語過來,都用鄙視的眼神瞄了她幾眼,還低聲議論,文朔語覺得很不自在,就繞到後面的書架去避開他們。
她來到了窗戶邊那一排書架,看見沒人,就打算在這裡找找書,還真發現了一本有用的,她將書拿出來,打算到前面去辦理借書手續。
不其然發現角落處站著一個人,是李木仁,她打算跟他打招呼說她找到書了不用幫她找了,他輕聲叫了一聲:“木仁?”可是李木仁卻沒有理會她,她看到他站著的旁邊的那個窗戶外沒有些未修剪過的樹枝伸進來,文朔語疑惑不解,也不為意,她走近兩步再次叫道:“木仁?”
可是李木仁依然沒有應她,他彷彿定格住了那樣。
文朔語再走近兩步輕輕推推他手臂,如是再三後,李木仁終於有反應了,他機械化地轉頭,木訥地看著她,突然對著她裂開嘴一笑。文朔語清楚地看到,李木仁有半張臉全部因為他這一笑,臉上的肉就撲簌簌地掉落下來,裡面露出來的竟然是樹皮,文朔語嚇得驚叫一聲後後退了幾步,可是身體卻被後背的什麼撞到了。
文朔語條件反射地轉身回頭,發現是自己撞到了一個人,此人高大無比,穿著一身黑衣,卻沒有腦袋,文朔語嚇得再次驚叫出聲。
那人快速將衣領拉下來,露出了一張滿臉溝壑,眼神陰森的老人臉,文朔語剛想再次大叫,張大了嘴巴後就戛然而止了,她及時認出來了,這個老人是他們學校的圖書館管理員李大爺。
“肅靜,圖書館內禁止大聲說話,同學,請注意你的言行。”李大爺嚴肅地說。
文朔語自知自己失禮了,她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對不起,我只是剛才看見了有蟑螂跑過,我一下子嚇到了而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文朔語急中生智地撒謊為自己解圍。
“朔語,怎麼了?”李木仁走上前問道,文朔語側臉看他,發現他的臉很正常,根本就沒有樹皮,他的表情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文朔語心想,自己剛才肯定是眼花了,李木仁好端端的怎麼可能臉上長樹皮呢。
“沒事呢,木仁,剛看到蟑螂了。”文朔語說,李木仁還真往地下看:“”蟑螂,在哪裡呢,沒見著。”文朔語尷尬地說:“跑掉了,額,我書找好了,你不用幫我找了,我去借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