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婦看了一眼在道禪身旁拔著雞毛的乞丐,哪裡會通道禪說的話:“你們若不是一夥,你哪裡來的烤雞,他又為何在你身邊不走?”
“我說大嬸,我手中的雞是我自己打的,至於這位大爺,我怎麼知道他為何賴在我身邊不走?”
“這幾日村中一直丟雞,原本以為是山中野獸進村偷吃,沒想到竟然是這個乞丐。幸好這次被我們撞見,要不然全村的雞豈不都要被他一人偷光?”村婦說話極為潑辣,一手叉腰,一手對道禪指指點點。
道禪翻了一個白眼,又不是我偷的雞,跟我說那麼多做什麼,人都說冤有頭債有主。
“大嬸,我已經說了,此事與我無關,你們想要如何處置他隨你們的便,只是不要打擾吃雞。”
那乞丐一聽道禪的話,立馬將母雞塞到他的懷中,抱住他的腳就開始哭號:“少爺,是你說讓我偷雞,現在可不能不管我啊。”
一聽乞丐這話,那群村民可是將道禪偷雞的罪名坐實,怎還會聽他的說辭。
“好啊,我就說,一個乞丐,哪裡來的膽量,偷了如此多的母雞,果然是受你慫恿。說吧,今日之事該如何?”
道禪看著乞丐涕泗橫流,弄到他的皮襖上,急忙將乞丐踢開:“誰是你家少爺,再不走,我可要打人了。”
那乞丐在地上滾了兩圈,又爬到道禪身邊,抱住他的腿,連連大哭:“少爺,雖然我是賤命一條,可是您也不能不管我啊。”
道禪看向將他團團圍住的村民,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多說無用。
“你們想要怎樣?”
“算你這後生識相,這乞丐前前後後偷了村中十幾只老母雞,快拿錢來,如若不然,拉你們去見官。”
一聽說那出錢,道禪登時肉痛,可是看著乞丐,自己毫無辦法。在與那群村民一番討價還價之後,道禪終於才捨得拿出錢袋子,他拿出銀兩,仔仔細細數了好幾遍,帶頭村婦唯恐道禪反悔,一把從他手中搶過銀兩:“既然你已經拿錢,今日就饒了你們。哼,明明有錢,還做這等偷雞摸狗之事,真是下作。”
道禪低頭說道:“拿著錢,還不走,你們還想怎樣?”
那幫村民這才離開。
道禪想著自己那些銀兩,又看了一眼乞丐,心中氣惱,將手中烤雞摔在地上。
原本抱著自己腿的乞丐擦了一下鼻涕,將烤山雞撿起來就啃。
“你?”道禪欲哭無淚。
只是道禪沒有想到,日後乞丐不是一般的禍害。
道禪欲意要擺脫這個乞丐,便在乞丐吃烤雞時,一個縱身跳到樹枝上,在林間幾個騰躍,就離開樹林。
他拍拍手,就是可惜自己的烤山雞,自己還沒吃幾口,卻便宜了那個乞丐。不過現在已經將其擺脫,道禪心情還是不錯,他繼續南行,當走到一條小溪,休息片刻時,那個乞丐手裡掂著老母雞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跑到道禪身旁,一屁股坐了下來。
道禪一臉驚疑:“喂,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乞丐嘿嘿一笑,也不說話。
道禪真是現在就想找個街頭的算卦先生給自己算上一卦,是不是最近翻了什麼忌諱,又或是冒犯了那位神仙,怎麼攤上這麼一個禍害。
趁乞丐坐在一旁打盹,道禪又快步疾行,丟下乞丐。當他估摸著已經離開小溪數里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見遠處有個酒家,酒蟲穿腸,道禪便坐進店中,要了兩壺溫酒。正好飲酒解憂。誰知自己還沒喝上兩口,另一壺酒被人拿走便喝,道禪怒道:“敢搶小爺的酒喝?”
抬頭一看,正是乞丐。
道禪一愣,隨即苦笑一聲,自己將酒一飲而盡:“小二,再上兩壺溫酒。”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傻樂呵的乞丐,指著一旁的長凳:“坐下來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