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逃亡”許久的丁不圖。
怎麼?他是良心未泯,不忍兒子女兒在鎮子被人欺負,所以忍不住出來討一個公道了嗎?
徐春心中冷笑連連,要是換做之前,他定然毫不猶豫,衝上去把丁不圖制住,逼他給自己畫一張雄虺化蛟符,不畫就殺無赦。
可如今,自從那幻冰宮的白衣女子來過後,他就是有心也無膽了。
說到這雄虺化蛟符,其中雄虺,在古代,是指一種很兇狠的大毒蛇,之後也有比喻大奸佞的意思。
他徐春雖談不上大毒蛇,但一方水蟒也不是開玩笑的,就指望著這雄虺化蛟符讓自己氣機上升,爭取能一舉化蛇成蛟,成為雜龍後裔。
可問題是,這雄虺化蛟也不是說畫就能畫的,畢竟如此大神通之符,沒點代價說不過去,傳聞畫符者,會消耗全家,乃至下三代福緣和氣運,成為極惡之家,報應不爽,這也是為什麼丁不圖堅決不肯給徐春畫符,甚至這一招都沒有傳授給兒子的原因。
仇人見面,卻遠遠談不上眼紅。
尤其是那剛從黑袍人變成“丁不圖”的男子,扭過頭微微一笑,道:“你認識他?”
他這個字,別有含義。
徐春撇了撇嘴,說道:“行了,少裝了,就你這張古板老臉,化成灰我也認識……放心,你們丁家如今得了機緣,我可不敢再找你麻煩。”
“丁不圖”微微一愣,隨即道:“哦,這麼說,你是我那不成器弟弟的仇家?”
這次輪到徐春驚愕了。
他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丁不圖”,也終於是看出了點端倪。
相貌,確實和那個老奸巨猾的丁不圖有幾分差別。
臉稍寬,更顯老態,眼神之中盡是正氣,則身材更加枯瘦一些,丁不圖是鷹鉤鼻,此人的鼻子卻是筆挺。
“等等!”
“你是丁不圖的哥哥?哪個哥哥?”
徐春驚訝道。
“丁不圖”淡淡道:“二哥。”
“二哥?昔年上清派煉丹閣的那個丁不過?”徐春瞪大眼睛,“不對啊,丁不過不是病死了嗎,屍體還被丁不圖煉成了屍……你到底是誰?”
枯瘦男子笑道:“你倒是知道得挺清楚的,我就是丁不圖的兄長丁不過,雖然我確實已經死了,可現在又回來了。”
這話聽得徐春丈二摸不著頭腦。
死了又回來了?
他孃的,最近怎麼老發生這種稀奇古怪的事?算了,自己還是莫要參與了。
想到這徐春抱拳一笑道:“原來是丁老前輩,久仰久仰,告辭告辭。”
說罷,徐春掉頭就走。
“怎麼,這就要離開了?”
丁不過笑吟吟道。
徐春腳步一頓,笑容略不自然道:“老前輩還有什麼指教?”
丁不過輕撫白鬚,淡淡道:“之前離得太遠,我沒仔細瞧你,現在才發現原來你是一隻水蟒……哦,再加上這光頭,那個欺負我侄子侄女的傢伙應該就是你吧?”
徐春臉色陰沉,道:“是又如何?”
他是對這老頭忌憚,但不代表他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