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咬中脖子的瞬間,一股撕裂般的刺痛感,撲面而至!
這一剎那,我的腦海裡,想到了很多事……
那年冬天,正在熟睡的我,被門外一陣輕輕地叩門聲驚醒。
我穿好衣服,開啟門,外面大雪飄零,白茫茫的一片銀色。
門外,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周遭佈滿了鮮血,似乎受了傷。
竟是隻雪白的狐狸。
但這隻狐狸和其它狐狸有些不同,它有兩條尾巴!
小傢伙似乎有些怕我,見我走過去,怯生生往後蜷縮,漆黑的眼珠子充滿了畏懼。
那時候我才七歲大,看到這麼可愛的小動物,心中又喜歡又憐憫,對它溫和地笑了笑,蹲下身,撫摸了一下它柔軟的皮毛,然後將它抱進懷中,剛準備轉身進屋,卻看到身後站著一個臉色鐵青的人。
是父親。
父親冷冷地對我說,讓我把它扔了,這狐狸不能帶進咱們家。
我急了,又哭又鬧,說這小狐狸受傷了,扔了它會死的。
父親十分氣憤,暴打了我一頓,之後強行把小狐狸搶走,對著門口扔去。
那時候年幼的我,傷心極了,覺得父親太冷血,於是半夜三點多,偷偷起床,冒著風雪走了七八里路,終於找到了躺在水槽旁奄奄一息的小白狐,我走過去將它抱進懷中取暖,自己卻因天寒地凍,身體虛弱,而暈倒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家中床上,第一句話就是“小白狐呢?小白狐在哪?”
父親在一旁氣不打一處來,說:“就在你枕邊。”
我扭過頭,發現小狐狸果然就躺在旁邊,正眨巴著眼睛,搖著尾巴,溫順地看著我。
父親嘆了口氣,說等這狐狸傷好了,必須扔掉,絕不許多留一天。
我才沒管這麼多,給小狐狸取名小白,開始悉心照顧它,給它餵食,陪它玩耍,別提多開心了。
小白傷勢恢復的那天,離家了。
之後,我再沒見到它。
只是偶爾在冰雪天氣裡,會想到有這麼個嬌小的雪白動物,輕輕敲開我的門,用那雙怯生生地眼睛望著我……
回憶被脖子上的刺痛驚醒,我難以置信地看著木子秋,苦澀道:“小白,你……你就這麼恨我嗎?”
木子秋的眼中流出了淚水,她一隻手,顫顫巍巍地抓在自己臉上,用力地往回推:“不行,你不能殺她,不行……”
這聲音,是木子秋本人的聲音!
她在掙扎?
是木子秋原本的靈魂在掙扎嗎?
我心裡一下子又有了希望,連忙呼喚道:“木子秋?”
木子秋臉上露出一半痛苦,一半猙獰的神色,她齜牙咧嘴,吼道:不要阻止我,不要阻止我……
最終,白狐戰勝了木子秋僅剩的理智,一雙漆黑的瞳孔,驟然睜大,透露著一股兇狠的氣息。
她手臂一抖,我只感覺一股大力襲來,頓時不受控制地被甩飛了出去。
我暈暈乎乎的趴在地上,眼看著木子秋慢慢走來,就在這時,門“砰”地一聲被人撞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丁老弟?”
那人看到我這般模樣,臉色一變。
我捂著脖子,一臉驚訝:“老田!!”
來者,正是田奇。
他見我沒事,鬆了口氣,隨即無語道:“看你這麼久沒回,就知道你小子出事了,唉,真他孃的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