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父親臉色陰晴不定,不等我開口解釋,他便拿起了門後的木棍,二話不說,直接抽了過來。
我一咬牙,做好了被他毒打的準備,卻不想這棍子……竟是抽在了姐姐的身上。
“你這個蠢貨,你丁玲是什麼身份?憑什麼跟人馬家放狠話?你知不知道,為了促成他們的姻緣,老子花了多少精力?多少心血?”
丁不圖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毫不留情地用棍子抽打姐姐。
姐姐怯怯地低著頭,既不反抗,也不反駁,就像一隻支離破碎的小貓,完全沒了之前面對馬曼曼母女的氣勢。
我猛地衝過去,擋在姐姐面前,一把奪過父親手上的棍子,用力扔在地上,大聲吼道:“別打姐姐,就算她不來,我也不會和馬曼曼那種女人結婚!”
丁不圖氣得渾身直哆嗦,最終化作一聲嘆息:“報應,一切都是報應啊……”
話音剛落,家裡的門突然“碰”地一下被踹開,幾個人直接闖了進來。
離門口最近的母親嚇了一跳,不等她開口,其中一人就很不客氣把她推開。
為首的男人是個光頭,大概四十來歲,西裝革履,光頭上印了一副鮮紅色和漆黑色交錯的詭譎圖案,視覺衝擊力巨大,身材算不上魁梧,但只是看著他,也能感受到強烈的危險味道。
父親一看到這個光頭,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光頭面露譏諷地望著父親,緩緩道:“丁不圖,十五年前你找我借的十萬,現在該還了。”
丁不圖陪笑道:“徐爺,我這裡有八萬,您先拿著,還有兩萬過幾天就給您送過去。”
光頭一聽不高興了,說丁不圖啊丁不圖啊,你都這把歲數了,還跟我玩一些小孩子把戲?十五年前的十萬,放到現在還是十萬嗎?至少得一百萬!
丁不圖一臉為難,說他根本拿不出來這麼多錢。
光頭笑了笑,說:拿不出沒關係,你給我畫一張“雄虺化蛟”符,這筆賬咱們就一筆勾銷如何?
一旁的我吃驚不小,心想畫一張符,就能抵消一百萬?
這雄虺化蛟符,到底什麼來頭?
沒成想父親聽到這話勃然大怒,咬牙道:“徐爺,我現在就是一具殘破之身,你讓我畫其它陰符,背再多因果我也認了——但你讓我畫這雄虺化蛟,是打算讓我們一家老小,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光頭哈哈大笑:“真成窮轍鮒,或似喪家狗,你丁不圖都這幅慘樣了,還想著翻身?”
說罷,他轉過身,來到姐姐面前,忽然一把捏住了姐姐的下巴,笑道:“不畫雄虺化蛟也行,這女人,我要了!”
姐姐氣得臉發白,正準備掰開光頭的手,光頭身旁的幾個手下,直接衝過去,把她按在了地上。
“放開我姐!”
看到這一幕我睚眥欲裂,沒有任何猶豫就朝光頭衝了過去。
那光頭笑吟吟地望著我,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那雙細長的眼眸,輕輕眯起,我身體瞬間如遭電擊,一股無邊的恐懼感油然而生,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呵,一個命賤福薄之人,能苟延殘喘活到現在,也算是不容易了。”光頭居高臨下地望著我,嘴角扯出一抹譏諷弧度。
父親咬牙恨恨道:“徐爺,你到底想怎麼樣?”
“丁不圖,看在當年你送我那張‘三魂’符的份上,我給你兩個月時間,再給你三個選擇,要麼給我畫一張雄虺化蛟符,要麼拿五百萬出來,要麼把你女兒送給我。”光頭笑吟吟地說道,“你自己選吧。”
父親皺眉,說一百萬怎麼變成五百萬了?
光頭笑道:“這十五年總得讓我收點利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