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公子抿了抿唇,“這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商行川瞥了他一眼,“嗯?”
胖公子當即便道:“就是……就是阿瑞他之前,大概去年的時候吧,搞大了一個姑娘的肚子,又不肯娶了,結果後來那姑娘就……就自殺了。”
其餘幾個人看起來也知道這事,神色並不意外。
胖公子抹了把略有薄汗的額頭,說:“其實今天早晨聽說他死了的時候,我們幾個就有感覺,就是……”
“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另一人接話道。
胖公子說:“殿下,其實有些話我們幾個本來是不想說,畢竟他人都已經死了,總不好在背後說一個死人的不是,但……他這幾年也確實過分了點。”
“繼續。”商行川道。
“被他玩了之後自殺的、瘋了的,就光我們幾個知道的,就有四個人,這些基本上都是小官家的庶女,家裡有點讀書人的臉面,但放在京城裡也還是不夠看的。”
“那個去年自殺的,叫劉小拾,這姑娘好像是哪個小官家裡的遠房親戚,挺老實一姑娘,後來去書院裡給她們家表哥送東西,被阿瑞看上了,阿瑞生的好,出手又大方,甜言蜜語哄得那姑娘找不著北,那姑娘就真以為能嫁給他。”
以為能嫁給他的,可不止劉小拾一個。
“後來劉小拾肚子大了,我們幾個也勸他,把人收房算了,人家一個小姑娘,從窮鄉僻壤的地方來京城投奔親戚,大了肚子,親戚家裡嫌丟人,把她趕了出來,可那個時候阿瑞又物色上了新的,不肯搭理劉小拾了。”
胖公子見過劉小拾,對她印象很深,說話間便帶了幾分惋惜,“那姑娘是鄉下人,一根筋,非得信他,直到親眼看見阿瑞給其他姑娘買東西,才算是死了心,當天回去就上吊了。”
青衣公子臉色不太好看,說道:“這事……也就是從這事之後,我們幾個就都感覺他……反正後來劉小拾的親爹孃上了京城,後來聽說又莫名其妙的死了,阿瑞沒承認,但我們幾個也都知道,估計就是他乾的。”
一個劉小拾,一個小薇,一死一瘋,何其相似,何其可悲。
姜慈輕咳兩聲,問:“你們知道陳瑞為什麼不肯留下孩子嗎?”
劉小拾也是,小薇也是,都是懷了孕之後他也不肯收房,這一點其實很奇怪,因為陳瑞他並不是一個寧缺毋濫的人,他房裡人不少,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哪怕多納幾房對他來說也是完全不成問題的,這就更不能理解了,他到底是為什麼才那麼做。
胖公子點點頭,“這個知道……他惦記著自己還沒有娶妻,沒有嫡子,就說不能讓妾室在嫡母前頭生孩子,會亂了規矩。”
這一點上,倒是很像他的父親,只不過他的父親是隻有迂腐古板,可他偏偏還又加上了浪蕩。
很矛盾的一個人。
“那天你們一起喝了酒之後,他說他對不起姜大小姐,你問過他原因嗎?”
胖公子點了點頭,“我問了,不過他不說,我當時還以為他真勾上姜大小姐了呢,嚇了一跳,不過似乎是沒有,他那天就喝了點酒,然後說自己對不住人家,就反覆唸叨這一句話,其餘的什麼也不肯說。”
這裡的陳瑞,又和他父母口中的人完全相反了,他父母口中的他,雖然愛玩但有底線,更像是受人矇蔽,而朋友眼裡的他,無惡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