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也是發了瘋,同自己過不去。”
小宛湊近顏枝,低聲說道:“走了才知道在沈府的日子有多好,既然如此,我何必自討苦吃。”
“那時也是沒想明白,人家靈意早晚都是夫人,我同她爭什麼?只要沒了她,我還能怕白桃那個小丫頭不成?”
小宛說得認真,顏枝卻半信半疑。
她也不是傻子,小宛離開的時候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像是一輩子也不會再踏進沈府,如今又像變了一個人,著實奇怪。
沈雲悠面色如常,她走過去問顏枝:“羽柔也在泉安麼?”
“我和小姐到了沒兩日,您也知道,越靠近邊境,就越是危險,夫人執意要讓小姐住到這裡,說是安全一些。”
顏枝這話也分不清真假,雙方一再試探,最後她開口道:“不如您隨我去見一見小姐?”
“改日吧。”沈雲悠一雙手捏緊又鬆開。
“太晚了,我同羽柔又有說不完的話,還是找個合適的時候再見。”
“您明日有空麼?明日午後,我請小姐在前面的酒樓等您。”顏枝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酒樓。
“你行啊,現在都能做你們小姐的主了!”
小宛調侃似地說了一句,顏枝面帶尷尬乾笑幾聲,沒有答話。
沈雲悠抬頭盯著那個酒樓,半晌後終於緩緩點頭,總歸是逃不過的。
“太好了!”顏枝喜形於色,她匆匆同沈雲悠告別,嘴裡念道:“小姐知道能見您一定特別高興!”
說完很快不見了身影。
沈雲悠心緒複雜,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這下躲也躲不開了。
“小姐?”小宛見她不開口也不動,有些擔心地問:“咱們明日真去麼?”
“你是擔心她對我動手?”
沈雲悠心裡亂得很,她答道:“明日先看看罷。”
她雖答應了顏枝,可也不會當真毫無準備就過去,她不知道霍羽柔存著什麼心思。若她在酒樓佈下陷阱,自己怕是無法脫身了。
整整一夜,沈雲悠都無法入睡,她腦子裡一片混亂,一會兒想起那夥盜匪,一會兒又想起霍羽柔。
第二日早上,白桃見到她時嚇了一跳。
“小姐,您一晚上沒睡麼?這眼睛……”
白桃一面唸叨,一面出門打了水,回來後打溼帕子後小心替沈雲悠敷著。
沈雲悠始終心不在焉,一雙眼睛毫無神采,也不知在想什麼。
“小姐,您就這麼怕見到霍家大小姐麼?”白桃問,不等沈雲悠回答,她又道:“既然是這樣,先不要見她就好了。”
她知道霍羽柔不是什麼好人,也擔心沈雲悠被害。
沈雲悠搖頭長長地嘆了口氣:“我這次過來,本就是要找她。”
不管她想不想見,只要想將事情弄清楚,就不得不見。
午後,她帶著小宛出了門,二人躲在暗處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那酒樓的客人很多,沈雲悠一直盯著進出的人,有些吃力。
“小姐,我瞧見顏枝了。”
沒過一會兒,小宛伸手指了指,沈雲悠順著看過去,心驀地沉了一下。
是霍羽柔,她果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