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指使的你？”沈雲悠問客棧老闆。
“我，我不知道……”
老闆低著頭小聲回答，沈雲悠伸手輕叩桌面，他驀地抖了一下，又道：“沒看清樣貌，對方戴著面罩，說完就走了……”
他跪在地上微微發抖，不像撒謊。
沈雲悠嘆了口氣，既然對方要出手阻止，自然不會留下把柄讓自己猜出身份。
但這個時候會阻撓自己的……也就只有霍羽柔了。
一陣心慌湧了上來，沈雲悠知道這一趟等著自己的是什麼，但她不敢細想。
她同霍羽柔十多年的情誼，分別的時候兩個人什麼都沒有說，沒想到再見面時……
眼下看來，多年的感情，霍羽柔已經打算徹底拋棄了。
“行了，你走吧！”沈雲悠同老闆說完，又抬頭吩咐：“你們都出去吧，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她用手撐著頭，猜想霍羽柔的意圖。
當初離間靈意和小宛的事做得並不算高明，她大約是不願意相見；但也可能是……她怕自己去之後發現一些秘密。
可那又會是什麼呢？
沈雲悠沒有耽擱，很快啟程。
她走之後，客棧的房頂上站著兩個人看馬車漸漸遠去，卻都沒有開口。
二人一黑一白，半晌後，黑衣裳那個突然不滿地發問：“我走的時候不是說過，無論如何都要攔住她麼？”
若不是有事要辦，他定然不會將阻攔沈雲悠這樣大的事交給身邊這個，眼下看來，還真辦砸了。
“我……我哪知道她還會派人去查？”
白衣裳那個底氣不足，小聲開口解釋：“本以為只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想著嚇一嚇她就回去了，誰知道這麼難纏！”
他說罷看了黑衣裳的那個一眼：“你們倆還真是般配。”
黑衣裳那個嘆了口氣，沒有回答，她若膽小怕事，就不會跑這一趟了。
他這次進京有要事，雖也忍不住去看過她，可到底沒有盯得太緊。哪裡料到，事兒辦完了，他準備走時，她竟啟程去了南境，沈老夫人還同意了！
他只覺得頭疼，派人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他可不信真是路棠華被寧家公子傷透了心，非要沈雲悠陪著她去散心。要他說，這就是那姐妹倆的計謀。
什麼痴戀寧家公子，什麼碰巧撞上，都是為了去南境才鬧上這麼大一出。
可她為何突然要去南境？去給他收屍？
他搖了搖頭，當時都說屍體送回西鏡了，要去也不應該是南境，難不成真是察覺到什麼了？
他來不及想那麼多，只希望能將她攔住，畢竟那地方太不安全了。
馬車裡，沈雲悠心煩意亂，她一閉眼就會想起霍羽柔。
她們自小就認識了，這樣的感情又有誰會懷疑誰？她回憶起她們一起做過的那些事，怎麼也想不起霍羽柔是從什麼時候生出了別的心思。
又是從什麼時候，下定決心要讓自己瘋掉。
馬車突然一顛，停了下來。
“怎麼了？”沈雲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