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知道你和霍家大小姐感情深,我也不願想那麼多,可……”
靈意說著蹲下來握住了沈雲悠的手,她微微低頭,盡力不讓沈雲悠看出自己心中的忐忑。
她知道沈雲悠信任自己,可並不確定這份信任相較於沈雲悠和霍羽柔的感情有多重。
她是陪伴了沈雲悠多年,也曾把性命交付到對方手上,但霍羽柔過去不也是事事為沈雲悠著想?
甚至在出這些事之前,就連靈意自己也極其信任霍羽柔。
正因如此,她才不敢將真相攤開放在沈雲悠面前。若說之前的話還留了一絲餘地,那麼她接下來的猜測便會徹底打破平靜。
靈意深吸一口氣,微微握住拳頭,終於低聲道:“似乎池公子離開之後,一切就都變了。”
“先是我和小宛被離間,之後冉姨娘又找上了門,而當您身邊只剩一個白桃的時候,池公子恰巧就出事了……”
“您身邊所有人都慌了,偏偏霍大小姐像是早已準備好。她只要見了您,便會說些奇奇怪怪的話,還要將府裡的人趕出房間。我便在想這一切興許都有人暗中推動,就等著這一天將您……”
“靈意!”沈雲悠驀地打斷了靈意的話,她不停抓緊自己的衣裙又放開,手心上已經全是汗水。
她又怎麼會不明白靈意的意思,也知道這些事和霍羽柔有關,可若按照靈意說的去想,就連池季遠的死也……
沈雲悠抖著手指了指桌上,白桃立刻替她倒了杯茶過來。她往嘴裡灌上幾口,又猛烈地咳嗽起來。
“小姐,您慢些。”白桃不停拍著她的背,擔心不已。
沈雲悠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捂住心口,她咳得太厲害,以至於杯中的茶水也濺了出來。
半晌後,她終於停止咳嗽,人也冷靜了許多。她將杯子遞給白桃,抬頭看靈意:“繼續說。”
她的確怕背叛,怕失去多年的好友,可若池季遠確實被人所害,她必然要為他討回公道。
“直到這時候,我都只是隱隱有些念頭,也還沒有想那麼多,畢竟戰場上的事,誰也說不準。”
靈意在房中踱步,又開口道:“可正是因為上了戰場變數太多,對方才有機會下手。”
“我和白桃陪著您去葉府之後,很少有霍大小姐的訊息,我們也一心想讓您快些好起來,這件事便擱置了。”
“回京之後您讓白桃去霍府尋人,霍家家丁說霍大小姐已經陪著霍夫人去了她外公家中,我這才想起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靈意幾步走到沈雲悠面前,還沒來得及開口,沈雲悠已經抬頭,她雙手交握在一起,聲音微顫:“霍夫人的孃家,就是在南境……”
沈雲悠腦子極亂,雖說事情都指向了同一個方向,可她畢竟不清楚南境是怎樣的情形,亦不知道霍羽柔有沒有機會害池季遠。
她揉了揉眉心,忽然問:“對了,小宛呢?”
既然小宛和靈意當初只是做戲,她應當也不是真想走,可這一年裡,沈雲悠竟也沒有見過她。
“咱們去葉府的時候,小宛也跟去了,只不過那時我們都想瞞著您,她又怕霍大小姐發現端倪,便一直沒有現身。眼下,她跟跟著回京了。”靈意答道。
“就算不打算將事情告訴我,也得讓她回來啊!她不願說,難不成我還會逼問她?”
沈雲悠氣得拍了拍床榻,她也清楚,這些事若早一些說,自己未必承受得住,小宛的擔憂不是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