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柔,我覺得白桃說的沒有錯,你不能總這樣嚇自己。”
沈雲悠沒有回答婚期的事,她以為霍羽柔是太害怕了,便只是道:“如今他是在刀尖兒上,若我真這樣做,未免有些傷人。”
“我當然知道這樣不好!”
霍羽柔聲音怪異,她猛地起身,著急不已。見沈雲悠看她的目光有些茫然,這才不自在地坐下解釋:“人人都知道這種話說不得,不管誰說,那都是招人恨的。可若是為了你好,我情願被你恨著也要說清楚。”
“我知道,羽柔,我明白你的好。”
沈雲悠怕她多想,便輕輕按了按她的手:“可他不是隻走這一次!即便照你說的,等他回來再定婚期,那以後呢?”
“難不成成親之後,只要他帶兵走了,我便惶恐地回沈府待著?今後的日子還長,我有怎麼可能每一件事都有準備?既然我一心一意要嫁過去,就考慮不了那麼多了。只要他還在身邊,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沈雲悠從不是得過且過的人,可戰場不像沈府,不是她想幾個計謀便能躲過災禍的地方。她無法為池季遠籌謀,便只能等著他念著他。
見她神色堅決,霍羽柔微微張著嘴,最後卻只是攥緊手帕輕嘆一口氣,沒有再勸。
“對了,我母親近來氣色不錯,我想帶她到郊外的一處院子住上幾日。你陪我吧,正好咱倆說說話!”
霍羽柔臨走之前說道,沈雲悠倒也沒有多想,應了下來。
很快霍羽柔便將一切安排好了,馬車中她同沈雲悠說道:“那處院子你也去過,並不遠,人又少,清淨得很!”
二人聊了一會兒,馬車驟然停了。霍羽柔身邊的丫鬟顏枝過來敲開馬車門,神色焦急:“小姐,我忘了將夫人的藥帶上!”
“怎麼冒冒失失的?”霍羽柔問道,她分明囑咐過好幾次,這丫頭卻還是將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是我收拾東西的時候走神兒了,我該死!可小姐,現在最重要的是將藥取過來。”
顏枝急得滿頭是汗,霍羽柔微微顰眉,最後開口道:“是得取,可我們已經走了這麼遠,若現在回去,怕只有明日再走了。”
“那可不行!”顏枝聲音有些尖利,見沈雲悠和霍羽柔都看向她,她急忙解釋:“小姐您忘了嗎?為著這件事馮姨娘沒少為難,您這會兒回去,就不知道還能不能走了!”
霍羽柔嘆了口氣,其實她們母女住在哪裡對馮姨娘來說沒有差別,可有霍羽柔的母親在,她便成不了霍家真正的夫人。
馮姨娘雖沒有動手,心中卻不痛快,非要同她們作對。
這次得知霍羽柔要帶她母親出府,馮姨娘更是千方百計使絆子。最後還是霍老夫人看不下去,替霍羽柔做了主,她才肯罷休。
可冷嘲熱諷就沒停過,今日霍羽柔母女出門時罵得也很難聽。
霍羽柔想起這些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她著實怕回去便走不了;也擔心母親被馮姨娘刺激。
“不如讓顏枝悄悄回去取藥,咱們先走吧。”沈雲悠見她猶豫不決,便提議:“儘量不要驚動馮姨娘就是了。”
“可……可若有人為難我怎麼辦?”顏枝很是擔心,就算沒有被馮姨娘抓住,她身邊那些個丫鬟也不是省油的燈。
“找個人跟你一起吧,兩個人也好相互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