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覓荷的手僵在半空中,她彷彿不願意接過那個香包,甚至在手指觸碰到香包之後,她又猛地收了回去。
半晌之後,她猶猶豫豫地問:“這……這是夫人給的?”
“母親讓我一定將這香包交到你手上,她說你知道該怎麼做的,難不成她沒有交代過?”沈雲嬌開始著急,桑迎秋胸有成竹,覓荷倒像是什麼都不知道。
覓荷搖著頭,終於將香包接過去,卻不知為何,一雙手微微發抖,彷彿她手上捧的是些可怕的東西。
沈雲嬌見久久不回答,忍不住催促道:“到底怎麼了,你快些說清楚啊!若你實在忘了母親的交代,我也只有再去問問她了。”
她說罷要往外走,總歸她已經完全沒了主意,只能事事依靠著桑迎秋。
“二小姐,您別急,奴婢,奴婢知道!”覓荷情急之下拉了她一把,而後將手收回去:“只是……”
她不停斟酌,最終一咬牙,開口道:“您放心吧,夫人先前害怕會有這一日,早早便安排好了,應該做什麼奴婢心中清楚。”
“當真?”沈雲嬌狐疑地問,她見覓荷有些恍惚,便關心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難處?”
平日裡她可不會問這麼多,只是此事關乎到自己,她不敢大意。
覓荷掙扎幾番,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只說出一句:“沒有,二小姐早些休息吧。”
她這樣子著實古怪,雖知道桑迎秋不會害自己,沈雲嬌還是忍不住問:“這香包究竟用來做什麼?為何母親竟對我也沒有提起?”
“香包本身沒有特別之處,只是夫人早先說過,若事情真到了這一步,她會想辦法將這個香包送到我手上。見到香包之後,我按照她安排好的做便是了。”
覓荷解釋道,大約是怕沈雲嬌不信,她主動將香包拆開了。
裡面只是一些簡單的藥材,沈雲嬌伸手摸了摸,抱怨道:“既然是這樣,母親怎麼也不同我說說?我到底是主子,做事比你方便多了,她就這麼不信任我?”
她著實不明白,母親為何寧可相信覓荷這個丫鬟,也不肯告訴自己她的打算。
“夫人也是想讓您將身體養好,怕您太操心。”覓荷訕笑幾聲:“再說老夫人那般關心您,時不時派人過來看您,若真讓您親自動手,反而更容易被發現。”
她說得倒也有些道理,沈雲嬌終於收起不滿開口道:“好了好了,我知道母親都是為我好,你不必再說。”
覓荷這才打算離開,臨出門時又忍不住叮囑:“奴婢這便要去辦事,二小姐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請您一定按照奴婢說的做,切不可辜負了夫人一片苦心。”
“既然是母親安排的,我聽便是了。”沈雲嬌忍著心中的不耐回答。實際上除了桑迎秋,她還有誰能依靠?
覓荷鬆了口氣,推開門走出去。她一面走一面微微嘆著氣,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