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迎秋做事謹慎,即便從沈雲嬌嘴裡知道了那麼大的秘密,也沒有魯莽,她想要一個機會,讓沈雲悠再無翻身的可能。
晌午,她去老夫人院兒裡,正巧沈雲悠也在。
“你來了?”老夫人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臉上帶著倦意:“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又聽說棠華那個丫頭病了,我便想著讓雲悠去路家看看她。”
她話音剛落,沈雲悠就咳嗽了兩聲,老夫人眉頭一皺,問道:“這都好幾日了,怎麼總也不見好?”
“祖母放心,二嬸說了,是我身子骨太弱,才會這樣拖著,只要好好休息,在吃食上注意一些,不會有大礙。”沈雲悠回答,因著生病,她有些憔悴。
,老夫人思量一番,還是搖了頭:“算了,棠華也不是什麼大病,你就先別出門了。”
她每日都讓蘇芷過去看沈雲悠,本以為好了許多,哪知道還是這樣子。她便想著,等沈雲悠病好了,得讓她好好兒補一補。
“母親,兒媳去吧。”桑迎秋接過話說道,老夫人眼下正為難,她自然要分憂。
“你去也好,讓棠華不要四處亂跑,病著就老實一些。”老夫人清楚路棠華那性子,就算是在病中,她也一刻安寧不下來,偏偏誰也管不了。
桑迎秋應了下來,沈雲悠也跟著起身,說道:“祖母,我隨母親一起去吧,這幾日在府中也悶壞了。”
老夫人有些猶豫,生怕她病情加重,將身子拖垮了。沈雲悠便走過去替她按著肩膀,一面勸說:“您也知道,表妹靜不下來,我去陪她說說話,也省得她胡來。”
老夫人終於點了頭,卻還是按住沈雲悠的手叮囑:“你仔細著,不要吹風,免得又頭疼。”
“母親您放心吧,有我在,雲悠定不會出事兒。”桑迎秋說罷備了一些東西,帶上沈雲悠走了。
這一路上沈雲悠都有些心不在焉,整個人昏昏欲睡,桑迎秋倒也沒有刻意試探身孕的事,她知道不能打草驚蛇,此事得小心著。
到了路府,桑迎秋留下來陪路家老夫人和老太爺說話,沈雲悠則去了路棠華的房間。她扣了好幾下門,裡面才傳出了含含糊糊的回答聲。
“誰呀?”房中也不知怎麼回事,遲遲沒有人來開門。
“是我。”沈雲悠答道,房裡的路棠華聽見她的聲音似乎鬆了一口氣,應了一聲:“等著,我立刻過來。”
過了一會兒,門終於開了,路棠華一張臉微紅,沈雲悠便伸手去摸她的額頭:“臉怎麼這麼紅,可是燒著?”
“大姐姐,你多慮了,我好著呢!”路棠華將她的手拉下來,又小心地往四處看了看,讓沈雲悠進了屋。
房中的丫鬟都被路棠華打發走了,她幾步走到床前坐下問沈雲悠:“怎麼這時候來了?”因為著涼,她的聲音有些啞,沈雲悠卻沒有回答,而是慢慢靠近她。
先前著急,倒也沒有注意,這會兒沈雲悠才發覺路棠華身上一股子酒味兒。
被盯得發怵,路棠華終於將慌亂藏好的酒壺拿出來放在桌上,說話時有幾分自暴自棄的意思:“就知道瞞不過你!還不是母親,總讓我喝粥,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還不許祖父偷偷給我送,我是實在沒辦法,才忍不住將房中藏的酒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