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沈雲悠剛出院子,就見言歡歌揪著池季遠往外走。
“二嬸……”她剛喊了一聲,還來得及說什麼,言歡歌便將池季遠往前一推,拉她過去開口道:“正好遇上了,你就替二嬸盯著這小子吧!”
“盯他做什麼?”沈雲悠不大明白,她轉頭,池季遠最近挺閒,也挺老實,不怎麼出門!
“不過是讓他去藥材鋪替我取些東西,這都不願?我看是白養他這麼多年了。”言歡歌頗為不滿,說話就又用力抽了池季遠幾下。
“這滿院子的人,就不能差一個過去?為何非得是我?”池季遠不知死活地反駁。
言歡歌哼了一聲,並不理他,而是同沈雲悠道:“都說了這次的藥材很貴重,若讓旁人去,我根本不放心,可他偏偏就是一個字兒也沒聽進去,真是氣人!”
池季遠動了動嘴,沒說話,二嬸這是鐵了心要為難他。方才本也沒他什麼事兒,是言歡歌和池熠不知道為什麼吵了起來,他路過的時候順口幫池熠說了幾句話。
這便被言歡歌記恨上了,非要他去取什麼藥材,揪著他往外走。
他簡直想扇自己兩巴掌,說什麼不好,偏要同言歡歌作對。
“你可得看著他,一定要讓他將藥材取回來。”言歡歌叮囑完沈雲悠,便氣勢洶洶地回去找池熠,方才她可還沒罵夠,不能就這麼算了。
沈雲悠看向池季遠,又推了他一下,無奈地開口:“走吧!”
“你不是怕冷嗎?”他問道,這樣的天兒沈雲悠不怎麼出門,若再冷一些,她連房間都不願意出了。
“那有什麼辦法?還不是怪你!”沈雲悠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她這還沒有過門,哪敢拒絕言歡歌。
她一心想著快去快回,便拉著池季遠走了。
藥材倒是拿到了,只是車伕不知去了哪兒,池季遠扶著沈雲悠上了馬車,他自己卻被旁邊的東西吸引了目光,站在路旁遲遲沒有動。
幾個笑鬧的小孩兒在街市上瘋跑,不知怎麼的,串糖葫蘆的竹籤剛巧就戳到了沈府的馬。
那馬受到驚嚇,忽然嘶叫一聲。
池季遠正同商販說著話,聽到這聲他一皺眉,立刻回了頭。
“喂!”他剛出聲,那馬已經瘋了一樣往前跑去。他哪裡還顧得上其它,將藥材往小攤兒上一放,就追著馬車跑了出去。
那馬太瘋了,街市上的行人驚慌地往兩邊散去,它卻亂吼亂跑,卯足全力往遠處的牆跑,池季遠追上的時候,它已經自己撞上牆暈了。
池季遠跳上去將簾子開啟,急切地問:“你怎麼樣?”
沈雲悠指節泛白,緊緊地攥著窗戶,她抬頭看見他想要起身,卻全身發軟。
她只覺得天旋地轉,一陣噁心湧上來。
“小心!”池季遠一把扶住她,她晃了兩下,忽然撲過來,軟綿綿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池季遠一僵,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想吐。”她勉強說出這兩個字,目光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