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誤會了,我只是過來找人。”池季遠回答,他看了沈雲悠一眼卻又問:“大小姐想聽小曲兒麼?若你高興,咱們便請一桌人上來,也算是沒有辜負這一遭。”
“我不去!”沈雲悠一把將他推開,猛烈地呼吸幾口才回答:“是二嬸帶我來的,她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咱們還是先回府吧!”
姿蟬聽著這二人說話的語氣立刻明白了,她笑了一笑走過去:“可是池公子?歡歌姐姐讓我替她照顧著沈姑娘,既然你來了,就帶沈姑娘走吧,我會同姐姐說清楚。”
到了這會兒言歡歌仍未出現,她心中也明白,此人大約是看熱鬧看高興了,將挑簪子的事兒忘得一乾二淨,已經指望不上。
讓沈雲悠早些離開她反而不用擔心。
“不行,我同這位姐姐很是投緣,她不能就這樣走了!”司景張開兩隻胳膊堵在門口不肯讓路。
姿蟬無奈地看了他幾眼,緩緩吐出幾個字:“你就別想了,沈姑娘可有婚約在身。”
司景慢慢睜大眼睛,最後洩氣地將手放下看向沈雲悠,語氣中有些埋怨的意味:“姑娘有婚約怎麼不早說?有了婚約還同別的男子共處一室,成何體統?”
沈雲悠哭笑不得,她沒想到司景變臉這麼快。下一刻他甚至走到池季遠面前,同仇敵愾:“確實是那位姐姐做得不厚道,”他說罷摸了摸自己方才被石子兒砸得生疼的臉,一臉仗義地說道:“你打我這事兒我也不會再追究了。”
“行了,你就別添亂了!”姿蟬走過去揪住他的耳朵罵道:“好的不學,整日就想著讓哪家的小姐看上你,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
“姿蟬姐姐,你輕點兒!”司景捂住耳朵掙扎兩下嘟嘟囔囔:“這有什麼?你們樓裡那麼多姑娘費盡心思搭上別家的老爺公子要去做小,我可都是挑沒有成親、沒有婚約的姑娘套近乎,比她們好多了!”
沈雲悠可算明白他為何無端那麼熱情了,原來是打定主意要從自己身上撈到好處。她盯著司景那張臉,幾乎已經想到了一出大家閨秀以死相逼嫁給窮小子的戲碼。
不過這個司景還不算喪心病狂,不至於見到一個姑娘便貼上去。
“你想過好日子就努力多賺些銀錢,可別再鑽研些歪門邪道!”姿蟬雖在勸,可看上去她並不討厭司景。
“我也夠努力了,可這銀子哪裡能嫌多?哪裡會夠用?”司景見與沈雲悠已經沒有可能,瞬間倒向了池季遠,拍著他的肩膀同他稱兄道弟。
不一會兒,二人當真聊了起來,氣氛變得輕鬆愉悅。直到姿蟬咳嗽幾聲,他們方才回神。
“二位請回吧,我送你們走。”司景笑起來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沈雲悠卻將手一擺:“不必,你離我遠點。”
這小子說話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她可不想再被忽悠。
“你這日子過得可真舒坦,連花間醉都敢來,若被你家老夫人知道了,怕是要將你另一條腿也給打斷!”
“那小子也不像壞人,就是貪心!被他纏上你可完了,定然一刻也不能安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