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池季遠剛踏進房間就看見了沈雲悠滿頭的簪子,他伸手彈了其中最大的那支笑起來。
“你不是挺厲害的麼?”他撥弄了幾下問道:“今日這頭髮是我二叔給你弄的還是我二嬸?”
不用想就知道,沈府的人梳不出這麼複雜又奇怪,讓人看著都覺得累的髮髻。
“你還笑?”沈雲悠推了他一把,本來她還沒覺得有這麼嚴重,被他這麼一說反而有些擔心,她都不敢再往鏡子裡看。
“我來幫你整理一下。”池季遠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只想替她減少兩支簪子。沒想到他一動,沈雲悠的頭髮立刻就散開了。
“怎麼回事?別,你別動。”他不停地抓沈雲悠往下墜的髮絲,手忙腳亂。
“我沒動!是你亂動我的頭髮。”沈雲悠急了,立刻伸手去固定自己的頭髮。頭髮沒碰到先碰上了他的手,她頓了一下將手移開,大聲吼道:“你讓開,我自己來。”
“讓就讓,我還不信你能將這雞窩一樣的頭髮理好。”池季遠語氣也有些怪,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回事兒,就是碰個手,竟還緊張起來了。
他放手之後,沈雲悠艱難地回憶著白桃平日為自己梳頭的樣子弄了起來。
她將頭髮挽成一團,插上簪子,頭髮立刻散了;她又換了一樣頭飾,搗鼓半天,發現根本固定不了。
“都是你做的好事兒!”沈雲悠最後身心俱疲,她氣急敗壞地將簪子放在桌上,卻還是想不開,又將首飾一股腦兒塞進了盒子裡,眼不見為淨。
“沈大小姐原來也有這麼不擅長的事?”池季遠一下就笑出來了,一面又道:“你別急啊!我讓白桃過來幫你。”
沈雲悠不理他,現在可不是幫不幫的問題,費了一番功夫卻連個髮髻都搞不定,她實在恨自己這雙手不爭氣。
“白桃,你家小姐急了,快過來!”池季遠衝院子裡喊,白桃似乎不在,反而是言歡歌邊走邊罵:“什麼事兒?別嚎了!”
她一進門便發現沈雲悠散著頭髮,正坐著生氣。她幾步走到沈雲悠後面,雙眼放光,她可不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今櫻花國來說好由她給沈雲悠梳頭,哪裡知道後來又被池熠攪和了。
他現下不在,當然是她言歡歌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讓二嬸來。”她說著開始為沈雲悠梳著頭髮。沈雲悠倒是漸漸冷靜下來,過了一會兒,她忽然說:“二嬸,這次多虧你了。”
“幾句話的事情,何必要特意謝我!”言歡歌的目光都在沈雲悠的頭髮上,回答很敷衍。
發現袁大夫忽然不見後,沈雲悠更見確定沈雲嬌是在裝病,並且事情一定同桑迎秋有關係,可她不知道桑迎秋究竟動了什麼手腳。
她思來想去,索性請言歡歌在老夫人面前胡扯一番,說什麼沈雲嬌的藥有問題。老夫人精明得很,言歡歌幾句話一引導,她立刻想到了桑迎秋身上,隨即告誡了她。
桑迎秋無法接近沈雲嬌,她的“病”果然很快好了起來,老夫人當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恐怕要秋後算賬了,剩下的事她也不用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