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僅知道你在想什麼,我還知道,人家對你可也有意。”瑜妃說道:“若他心裡沒你,何必摻和那些事兒?”她很清楚,有些事若是池季遠不肯出手相幫,單靠自己和沈雲悠根本無法完成。
沈雲悠本能地想去反駁,卻一時語塞。他沒有上一世的記憶,還是理所當然地站在了自己這一邊,他的好她否認不了。
“你們既然有婚約,便也不會存在阻礙,你究竟顧慮什麼?”瑜妃有些納悶兒,她總覺得沈雲悠想要退婚。
沈雲悠沉默良久,瑜妃便將她的手拉過去:“不要再顧慮了,趁他還在身邊。”
“若我知道兩個人之間最後會變成這樣,一定更加珍惜從前的日子。”即便到了現在,瑜妃仍會時不時夢見當年的人和事。
“可……”沈雲悠猶豫不決,可她害怕自己出事,害怕他心裡有別人……她心中的顧慮太多,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以至於不肯直面此事。
“他現在就在你身邊,還有什麼好怕的?”瑜妃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責備道:“若有一天,你們再沒有機會在一起,有你後悔的時候。”
“哪會事事都有把握,等你想好了,恐怕就沒有機會了。”她絮絮叨叨,在說自己,更是在說沈雲悠:“就像放風箏一樣,不一定非得等到春天,只要它能飛起來,就夠了,不是麼?”
沈雲悠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感情之事,她總是遲遲不肯做決斷。回沈府之後,她想了兩日,卻沒有主動提起,直到池季遠去院子裡找她。
他像平常一樣,沒有太多講究,倒也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聽說錦妃投井的時候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儀貴妃好歹還有個女兒,可她連個念想也沒有了。”他說道,錦妃被打入冷宮,就連死都沒有幾個人關心,著實令人唏噓。
沈雲悠心中有事兒,便敷衍地點了點頭,這下池季遠終於轉過去看著她。最後沈雲悠有些不自在,不滿地問道:“你看著我做什麼?”說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看你發呆。”他答道,又撿起桌上的枯葉別在她頭上:“眼下瑜妃的事也算解決了,你這是又擔心誰呢?”
“誰也不擔心啊!”沈雲悠隨意答道,忽然靈光一閃,快速說道:“在想成親的事。”
“在想什麼?你再說一遍?”也不知道池季遠究竟是真沒聽到還是故意如此,總之他上下打量沈雲悠一番,就等著她開口。
沈雲悠此時正懊惱,自己不該一時衝動說出了這種話,今後還不被他笑話死。可池季遠的目光久久不移開,她也只有硬著頭皮含混地回答:“沒什麼,就成親啊,你來上京不就是想同我成親麼?”
池季遠忽然就笑了,他將沈雲悠的臉搬過來,忍著笑意說道:“你可想好了?”
“你若真想成親,我隨時都可以啊!”他轉過頭不看沈雲悠,耳根有些發紅。沈雲悠卻清醒了,這人總能很快將別人的心思掐滅。他嘴裡的成親,就像打架一般,還能隨時奉陪。
沈雲悠推了推他,賭氣地走了出去。
“怎麼走這麼急?”霍羽柔叫住了她,二人擦肩而過,沈雲悠卻因沉浸在池季遠的刺激中沒有發現。
“你來了?”一見她,沈雲悠便將池季遠拋在了腦後,想要同她多說幾句話。這些日子她母親的病又加重了,霍羽柔也很少往沈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