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迎秋猜得沒有錯,雖說沈雲嬌千般不願,但一聽與沈雲悠有關,還是去了靜靈寺。
“你瞧瞧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事!”桑迎秋一見她就來氣:“逸天的事本就令人頭疼,他現在又帶著靈意去南關了,你說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若沒有逸天阻止,那日靈意不就死在我手裡了?”說起此事,沈雲嬌也不滿,她不耐地坐下:“你將事情都推給了我,怎麼現在又來怪我?”
桑迎秋本就沒有告訴她任何計策,她只得選擇最簡單的辦法,誰知道會適得其反,沈雲悠一著急,便將靈意和沈逸天都送走了。
“我平白無故捱了她一巴掌,母親不安慰也就算了,竟還指責我。”沈雲嬌摸了摸自己的臉,此仇她非報不可。
“我是讓你盯好靈意,誰讓你在沈雲悠眼皮子底下動她?”桑迎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她同沈雲嬌說過許多次,讓她做事之前好好兒考慮,可她就是不聽。
她現在整日都在考慮如何回沈府,當然沒有心思去想沈逸天的事。誰知道她一鬆懈,沈雲嬌便惹事兒了。
“沈雲悠同過去不一樣,不是你耍耍小手段就對付得了的,你明白麼?”桑迎秋認定這一切都是沈雲悠所為,她瞭解沈逸天,他想不到帶靈意去南關這樣的主意。
“知道了,我又不傻。”沈雲嬌聽這些話聽得耳朵起繭,便催促道:“不是要同我說沈雲悠的事嗎?究竟有什麼事兒,你倒是快說啊!”她可不想在這個地方繼續待下去。
桑迎秋拉著她坐下,有些無奈:“你就不能耐心一些?”說著緩和了語氣:“我也知道你恨她,可她的身份擺在面前,想徹底鬥垮她,你得有耐心。”
“母親難道就不能僱個人將她殺了?”沈雲嬌厭煩了和沈雲悠爭鬥,如今老夫人和沈舜愈發偏向沈雲悠,就連魏泊也同她走得近,沈雲嬌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忍耐多久。
從前她還能裝作無心說一些對沈雲悠不利的話,如今一看見沈雲悠便忍不住出言譏諷,巴不得她現在就死。
“你說得輕巧,她是沈家嫡女,若不明不白地死了,你父親和祖母不會懷疑麼?”她這話將桑迎秋嚇了一跳,趕緊叮囑:“我不在府中,你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怎麼不可以?她親孃不就是……”沈雲嬌話到一半,就被桑迎秋捂住了嘴。
“這種話能亂說麼?”她有些惱怒,沈雲嬌總是口無遮攔,不明白事情的利害關係。當初為了害死沈雲悠的親孃,桑迎秋冒險賭了一把,她心中清楚賭輸之後,自己要面臨的是什麼。
如今想起這件事她還有些後怕,甚至在多年之後,她因為此事與符堰撕破臉,失去了最親近信任的陳媽媽。
她現在是沈府的夫人,不可能再冒這種險。
沈雲嬌不服氣,也不管桌上的東西是什麼,拿起就要往下砸,桑迎秋抓住她的手勸道:“你別心急,也並非沒有辦法。”
“雖說小蠢貨有上進,可仍舊不是我的對手。”桑迎秋看著沈雲悠長大,很瞭解她:“她在意的太多,便容易被人抓住弱點。”
她本打算回沈府之後才好好兒對付沈雲悠,可眼下連沈逸天也站在她那一邊,桑迎秋已經等不了了,生怕再生變故。
她將沈雲嬌拉到身邊說了許多話,而後又叮囑一番,沈雲嬌卻面帶疑惑地問:“母親,當真有用麼?你不是也說了沈雲悠現在不蠢。”她倒覺得桑迎秋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你懂什麼?她迷了心,很容易上當,只要你小心些,定然會成功。”桑迎秋對沈雲嬌的質疑有些不滿。
“行了,是我不懂,但我可沒被趕出沈府。”沈雲嬌譏諷道,說罷抓了抓手臂:“這什麼地方?我自從進來就全身發癢,我得走了。”
她一刻也不願意多待,也不管桑迎秋有些不捨,頭也不回地走了。
沒想到剛到沈府門口又遇見了沈雲悠和魏泊,她高高地將頭昂起,誰知道魏泊竟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沒有絲毫反應,同她擦肩而過。
“魏……大姐姐,這是要去哪兒?”沈雲嬌習慣性地想叫住魏泊,卻又不願被他看輕,便走到沈雲悠身邊:“你怎麼同這人一起出門?雲蕊知道了可還得了?”
“你胡說什麼呢?”魏泊喝止,沈雲蕊還未出閣,可經不起她這樣毀壞名聲。
沈雲嬌被他嚇得愣了一愣,她沒想到魏泊還有對自己大吼的一天。她心中有氣,便加大聲音道:“既然她同你沒有關係,你著急什麼?”
她總是這樣胡攪蠻纏,魏泊從前讓著她,可自從她故意帶著王公子羞辱他過後,魏泊也清醒了一些。
知道她故意挑釁,他也不欲多說,只是轉頭同沈雲悠道:“我們走。”
“魏泊!”沈雲嬌忍不住大叫一聲,魏泊卻沒有回頭,她狠狠地踢了沈府的大門,盯著那二人的背影,眼中寫滿嫉妒。
沈雲悠同魏泊一起進宮只是要見瑜妃,方才魏泊對沈雲嬌的態度令她放心了一些,也就沒有多言。現在她最擔心的是瑜妃,雖說瑜妃對她不錯,人也溫和,可她總是不明白瑜妃為何無端對自己親近。
自從她跟著魏泊進宮一次之後,瑜妃便時時提起她,讓魏泊進宮的時候將她也帶過去。
幾次之後,連錦妃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這日,沈雲悠剛剛從瑜妃那裡出來,錦妃身邊的人便過來了。
“姑娘,我們娘娘請您過去喝茶。”那宮女攔住了沈雲悠和魏泊。
“我和沈姑娘還有別的事,就不叨擾娘娘了。”魏泊搶先一步拒絕,沈雲悠是他帶過來的,他當然不希望她有事事。
沈雲悠認得這宮女,她是錦妃的貼身宮女,看來自己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你就先回去罷,沒事兒。”她讓魏泊先走,錦妃總不過是想從她這裡打聽打聽瑜妃的事,倒不至於真將自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