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魏啟明很快也反應了過來,說:你等等啊,我問問陳河。你找他是有什麼急事嗎?我可以幫忙嗎。
陸呦呦咬咬唇:謝謝你啊,也沒什麼事,就是從昨天開始忽然聯絡不上了,有點擔心。
啟明星kira:哈哈,你別想太多了,昨天到現在還沒有24小時吧,就算是失蹤人口也不能立案呢。我先幫你問問,待會兒回訊息。
陸呦呦收起了手機。
她也知道是自己反應過激了……也許,凌召霆結束通話電話就是因為他在忙呢?可是,陸呦呦腦袋裡還是不自覺地閃過一些畫面,綁架啊謀殺啊什麼的……她以前一直對這個世界還是挺信任的,理智上也覺得這種事情在法治社會應該只是小機率事件,但是事關凌召霆,她就忍不住地用最大的限度去擔心。
而且,她總是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風雨壓城城欲催似的,總覺得前方,有什麼不好的東西。
悶熱了一整個夏天,終於開始變天了。
風從樹冠中穿過,天邊開始聚起幾朵烏雲。
陳河盤算著下午要在院子裡支起雨傘才行,拿了幾罐啤酒坐到榻榻米上,和式的木門敞開著,準備等著觀賞這一場難得的雨水。
視野裡,慢慢走過來一個人。
陳河有點驚訝:“凌召霆?你怎麼過來了。剛剛啟明還給我打電話,好像在找你。”
他隨口問著,等人走近了,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凌召霆對於他們而言,一直是深不可測的,但也從來沒有哪一次,他像現在這樣,彷彿整個人陷入一團黑漆漆的迷霧中,不僅別人看不清他,恐怕連他自己都會迷失。
一團負面情緒坐到了陳河旁邊,陳河忍不住縮了縮。
“你幹嘛啊?怪滲人的。”
凌召霆黑漆漆的眼珠看著前方,冷靜地說:“那個新遊戲,快上線了。”
“嗯……”陳河不明所以,“你做得挺好的。說實話,我還真沒見過你以外的天才。”
凌召霆不說話了。
又過了好半晌,他忽然說:“我要跟陸呦呦分手嗎?”
陳河一口啤酒沒忍住,噴了出來。
他眼睛睜大,對著凌召霆就是一頓噴:“你怎麼回事?之前那個口口聲聲、牙齒都要打碎吞下去跟我說要一直跟陸呦呦在一起、要跟她來真的的男人是誰?”
陳河沒想到凌召霆能說出這樣的話。
凌召霆再怎麼不可捉摸,但有一點,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不如說遵守承諾是他的人生準則之一,給自己定下的目標從不會失敗,約會也絕不會遲到。這樣的人就如同一把雙刃劍,和他在一起做事很有安全感,但反過頭來想一想,也會覺得這人可怕至極。
到底是什麼樣的心理素質,才能讓他從未失諾?
可是現在,就是同一個凌召霆,在他面前反口,說要跟陸呦呦分手。
陳河很不能接受。
他沉著眉,噴出一口氣:“如果最後是這種結局,我應該早點揭發你!當時你攔著我,到了現在這種地步,無論如何不能這樣結束。”
陳河感覺自己被騙了,很憤怒地瞪著凌召霆。
這一看,才發現凌召霆並不如自己想的那麼淡定,他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背不自覺地彎著,眼神裡都是迷茫。
陳河這才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坐正了,問:“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凌召霆張了張嘴,囁嚅幾下,沒說話。
伸手從後面拿了一罐啤酒,拉開拉環仰脖子喝。
那個小小的鐵片拉環被他拽在手指上,另一根手指摩挲著,彷彿是戒指的觸感。
沉默了很久,凌召霆才說:“這個遊戲,我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下去了。”
陳河皺眉:“我警告你,你別犯渾啊,你要是還是把這當成一個遊戲,我現在就去跟陸呦呦攤牌!”
凌召霆沒說話,沉默之中很有些縱容的意思。
陳河作勢站起,可根本邁不開腳。他咬牙,又自暴自棄地坐下:“不是,你得給一句明白話啊。我看著你這意思,根本也不想分啊。”
“我不想?”凌召霆卻是反問了他一句,“你怎麼知道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