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要用什麼特殊的水澆?”明月疑惑地問道。
“唉!”從不嘆氣的魔界至尊竟然長嘆了口氣,他昂起頭,湛然的目光穿透層層陰雲,看向魔界之外那一幅仙氣縹緲的畫面,再道:
“我知道你一直好奇為什麼在這陰沉的魔界也能種活你們仙界的白色彼岸花,你一定不會想到,其實很簡單,它只是被澆灌了王母瑤池裡的瑤池水。”
“瑤池水澆灌?”明月有些不太能相信地看向地上已經軟趴下了的白色彼岸花。
“正是,這花是我母親親自撒下的種子,當年,她從瑤池裡帶過來一罐瑤池水,罐子來自上古燭龍之杯,能盛一河之水。”
“能盛這麼多水呀!那趕快拿出來澆上吧!”明月急催道。
炎彬卻是不為所動,有些惋惜又極度憤怒地道:“罐子被擎蒼打破了。”
他說得咬牙切齒。
所以是真的沒有儲存的瑤池水來澆灌這些枯萎的彼岸花了!明月看著滿片倒地的漸漸由白變灰,再徐徐變成黑色的彼岸花,心中更是無比痛苦,這痛苦,不旦旦是因為花的枯萎,還有什麼,她想,可能與炎彬此刻的悲痛有關。
兜中的小黑頭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悲傷,蜷縮在兜袋裡有些細微顫抖傳出。
“炎彬,看我!”明月忽然語氣很輕快地朝炎彬喊道。
他有些不解地轉過頭來,入眼竟是明月得意地一抹笑容。
“我是仙界仙子呀!你不會忘了吧!沒事,不就是罐子被擎蒼打破了嘛!本仙子幫你再偷一罐回來,誒……”明月豎著兩隻手掌朝炎彬攤開。
“不用急著和我說謝謝,就當……就當你幫我馴服了小黑頭後的謝禮吧!”
“可是…….你……”炎彬想到明月已不再屬於仙族,心中有絲不確定,但也燃氣一抹輕微的希望,畢竟這一片的白色彼岸花海承載了他和父母之間所有的點滴。
“誒!”明月瞧他拖拖拉拉地表情,不禁調侃道:“幹嘛一副愁眉苦臉地表情嘛!本仙子說到做到,你就在這放心等我回來吧!哦!小黑頭得交給你照顧,你可不能忘了給它餵食哦!”
“和你一樣,只吃肉,你可不能把小黑頭餓瘦了哦!”
當明月離開魔界後很久,炎彬身邊還環繞著少女清脆俏皮的聲音,他不禁往自己手掌中看去,見小黑頭正昂著頭圓咕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竟是不自覺地笑了。
但隨即,心田中又猛然升起一抹不安的悸動。炎彬覺得似乎有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正從自己身邊消失,他想要伸手抓住,卻只抓了一把虛無縹緲的空氣回來,張開手什麼也沒有。他感到一絲迷茫,也有一絲緊張,倒是掌中小黑頭的實感讓他平靜了些。
但對於此時的明月來說,這一轉身,卻宛似永恆……
就在離開魔界的那一剎那,她終究是不自覺朝身後望去,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這一生會是最後一次從這裡經過,她想記住些什麼,但她不知道她到底要尋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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