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響起,燭光照起,在某處鮮花包裹的西式餐廳,羅瓊和諾萊爾相對而坐。雖然在天朝請外國友人吃西餐,就像天朝人到外國旅遊,被邀請吃中餐一樣犯二。但在明知道對方剛剛讀完有關中餐和地溝油的文章之後,再請人吃中餐,簡直就是犯二中的極品犯二。
國貨,不是姐不挺你,而是您老實在不自強啊。
羅瓊就那樣安安靜靜地坐著,淚流滿面地坐著,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為自己處理食物。
不知怎麼的,她覺得現在的諾萊爾看上去似乎相當高興。
扒開魚肉,去除魚刺……撥開蝦殼,去除蝦線……至於雞腿,整個需要羅瓊用手拿著吃,諾萊爾為她早早地準備好了洗手水,溫柔而且嫻熟地替她去除沾在手上的汙漬。
看到這位同行中的貴族,餐廳經理一臉驚訝地拉來自己的班子,進行遠端圍觀。當然,是隔著監控器進行的,他又沒有犯二,怎麼辦進行直接圍觀那種蠢事。
看著那位優雅從容的管家,一時之間,羅瓊的心,一點點地恢復過來。美食和美男,果然都是安撫人心的良藥之一,就算僅僅只欣賞,那也是叫人愉快。雖然在此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但怎麼說呢,打重生之日起,羅瓊便發現自己對母親的依賴遠不如前一世了。
有些事,即便在過去曾經是組成她整個世界的天和地,死過一次,也就淡了。
行到十字路口,遠遠地看見了那家泡芙店,心想著那麼高階的一家店面,肯定不會用黑心麵粉什麼的來坑自己,再加上女人對甜食的特殊愛好,她喚停了車輛,請諾萊爾為自己帶上一份。甜食可以緩解情緒低落,帶來幸福感,再加上黃建良是個工作狂,時常忘記吃飯,所以他的胃才會那麼糟糕。羅瓊打算給他帶一份回去作為禮物。
略有些怏怏地蜷在車輛後排,就在這是有人敲了她的車窗。抬頭一看,是老大一束玫瑰。至於那名笑得一臉燦爛的持有者,羅瓊認識,這個大約二十出頭年輕的男子,是陳董事的兒子,之前十六位BOSS屠城時,他也在場,而且明顯屬於戰鬥力超常的那一號人物。
想到那場屠城戰,羅瓊心中不由地生出恐懼。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就這樣把人家晾在外面,不聞不問也太過沒有禮貌。
更何況黃建良現在正在公司查賬,即便羅瓊是個傻子,但透過從諾萊爾口中流露出的,那麼星星點點的資料,她也能自己判斷出黃建良現在在公司的舉步艱維。更何況十六位BOSS屠城那天,她也在現場,老頭子們對黃建良的兇狠殘暴,她可是歷歷在目,雖然現在她也什麼也做不了,但在這個時候卻是不想製造新的爭端。
雖然心中閃過一絲猶豫,但終究還是隨了對方之意。
眼前之前既不是陌生人,也不是無名之輩,他是公司三大元老之一的獨子,本人在孫氏擔任部門經理一職,無論從哪個方面分析,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合情合理的理由,合情合理的見面,她根本沒有理由拒絕。
董事長怎麼能不見下屬。
“假如孫筱悠本人在這裡,她也一定不會拒絕。”
懷抱著這樣的念頭,她將車窗搖了下來,幾乎是馬上,她得到了那束鮮花。和巧克力以及甜食一樣,鮮花對於女性有著治癒功效,至少她覺得自己現在又舒服了那麼一點點。
要知道這束花,可是羅瓊生命中收到的第一束花。
見到對方接納自己的禮物,這個略有些跌羞澀的大男孩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他是那樣的青澀,那樣的可愛。幾乎是馬上,羅瓊在心裡給這個大男孩打出極高的分數,她為自己再次之前的質疑感到羞愧。這樣一個幾乎還是孩子的人,到底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幾乎是條件反射似地,將花束放到鼻子下。這是一個甚至可以說是,事關禮節和修養的動作,就像男士在接到別人名片時,應該禮貌性地看一下那般。隨隨便便地丟開,那是羞辱。
誰知道,就再這時,天旋地轉,然後羅瓊的靈體直接被孫筱悠的身體排了出來。
是迷藥。
這個天殺的竟然在花束上撒了迷藥。他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下手!
要知道這個十字路口可是整個城市繁華的邊緣領域,僅隔一條街之遠的美食街,就算現在一個客人都沒有,光是那些運營者,也是相當可觀的一個資料。再加上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上,可是有攝像頭的,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不知死活的極品坑爹,竟然在這種情況下下手。
他竟然敢在這種情況下下手。
孫筱悠的車是那種相當高階,防護系統做得很好的車,正是因為如此,諾萊爾才會放心大膽地將她放在路邊,進店購物。但無論多麼高檔的防禦系統,也架不住使用者從內部進行的操作。透過開啟的窗戶,陳公子很容易地就將車門開啟,然後把羅瓊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