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瓊看著那對漂亮的波斯菊楞了兩秒,她在想,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自己的內心被這男人竊知。這份禮物,雖然姍姍來遲,但看在他好歹還算用心的份上。羅瓊掠起頭髮,露出耳垂道:“我很喜歡,謝謝。請您現在就為我戴上吧。”
而他,欣喜若狂地做了。
可以想象,這一切看在旁觀者眼裡,是多麼的溫馨多麼的動人。甚至有女性員工,當場捧著心為他們的愛情歌頌。所謂的不明事實
的圍觀者,通常都這麼片面和武斷。
可就在下一刻,羅瓊用公事公辦的口吻給黃建良下達命令道:“讓公司負責處理公關事件的相關人等到我辦公室,我要在五分鐘之內看見他們。”
然後,就那樣噔噔地前進,將那個滿臉驚訝的男子,自己的總裁和丈夫就那樣晾在了原地。當然,還有懷了滿滿一肚子柔情,想看浪漫愛情演繹,卻求而不得的孩子們的抱怨。
“搞什麼啊,前一秒還那麼浪漫,後一秒卻變得那麼僵硬。她這樣到底算什麼啊?我說孫筱悠這女人,她倒底還是不是女人啊,她到底懂不懂愛情啊?我們的總裁大人,也真可憐。”
屬下員工嘀嘀咕咕的議論聲傳了過來,這些話聽在黃建良耳裡遠比仙樂還要動聽。
……
因為孫氏沒有專職處理公共關係的部門,因此涉及此項工作的所有內容,全部由辦公室一力承當。羅瓊前一腳才跨進屬於自己的辦公室,後一秒,公司三位大秘就排著整整齊齊的隊伍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張專門為來訪者準備的長沙發邊上。
羅瓊卻並不急著搭理他們,走到酒櫃前面為自己滿滿地斟上一杯,拿在手裡一邊小口地抿著,一邊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眼前的三人。因為是關係戶所以就算尸位素餐,但卻一直霸佔著辦公室副主任這一位置不放的年輕男子,因為和董事長的關係而佔據這辦公室主任這一職務的張艾,以及因為什麼都沒有,永遠幹最多的活卻一直沒有上爬機會的馬君雅。
髒活、累活永遠屬於她,但好事卻永遠也沒有她的份,這就是天朝的工作環境。
下一秒,在羅瓊尚未開口之前,她的辦公室副主任嘩啦一聲做在了沙發上,用很是隨意的口吻道:“有什麼事快說吧,因為晚上的遊園活動,大夥兒正忙著呢。”這個花樣作死的男人,明明身為下屬,在未得到上司同意之前擅自坐下也就罷了。明明有那麼多位置,他卻好巧不巧地坐在了那個原本專屬於最高位者的位置上。那個原本應該屬於羅瓊的位置。
即便如此,她只是眯了眯眼睛,什麼都沒有說。
根據kina的彙報資料,這男子好像是市委書記的外甥。真是可笑,自己的舅舅馬上就要進去了,他這個秋後螞蚱不小心尾巴做人,卻還在這裡玩某二代的做派。因為下定決心,稍後讓這男人體會財務室一日遊,所以也就不和他貧嘴了。
走到視窗,拉開窗簾之後眺望著大門口,片刻之後轉身面對眾人道:“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下面那出到底為何。”所謂的公關最早在米帝出現,這個詞是公眾關係的縮寫。它的組成部分不光有在對內對外的場合中,為企業營造良好而且健康的環境,還包括了危機公關。
陳夫人在孫氏外面鬧了那麼久,卻一直得不到妥善解決,很明顯是這些人處理不當。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綁架也好,囚禁也罷,總之我不要在看見那個女人再到我的門前,繼續無理取鬧下去。”羅瓊就那樣冷冰冰地下達命令。
接下來的情景是可以想象的,辦公室主任看著副主任,副主任看著馬君雅。
工作就那樣一級級地被踢了下去。
於是羅瓊當場決定,將今天的會議內容,由兩項改成三項。
黃建良敲門進來給羅瓊送會議資料,就在兩人近在咫尺的時候,那男人突然將身體靠了過來,關切地詢問羅瓊身體是否吃得消。他說,就那樣的會議自己完全可以搞定,完全不需要羅瓊勞神費力地去參加,她只需要安安靜靜地躺在辦公室裡休息,直到會議結束。
所以,她理所當然地沒有搭理他。
可以想象,黃建良這男人又被氣得臉都紅了,但學聰明瞭的他什麼都沒有學,只是在妻子起身之時,他體貼地幫助了她。然後,現在輪到張艾的臉色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