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請明確地回答我,您是想象剛才那樣再來一下子,還是讓我將您送醫院去,開個口子。您確認象剛才那樣的治療,那種程度的疼痛,您還能再忍受一次嗎?”
點了點頭,羅瓊張口道好,可就在這個時候,真衍再一次來了個突然襲擊。她在羅瓊同意之前就已經動手了,而且還是趁對方正在說話的當口上動的手。只聽啪啦一聲,碎裂的主骨就已經歸位,然後是各種細小碎骨的歸位。但恨可惜,她依舊沒能如願聽見她的慘叫。
緊緊地將羅瓊在懷裡,真衍說的話甚至比過去整整好幾年的總和,還要多。她將她抱住,細細地說著關於碎骨歸位的好處,而她,羅瓊只是默默地忍受這這一切。
就像在過往整整二十六年裡一樣。
這是一場相當沉默的治療,沉默到叫人心寒的地步,至少姚靜就是那樣。
掏出鑰匙,嗶地一聲將越野車車門開啟,王愛頤問道:“進去等我們可好,放心,我這車是被特別加固過的,就算只有你一個人呆在裡面,也絕對安全。只要你不主動開啟車門。”
但她只是搖搖頭,小心地捂住自己的肚子,慢慢地從坐姿轉變為站姿。羅瓊望向樓梯,先不說霍菁和他的父親在此之前到底有多少矛盾,只說一條,今天這事自己是最直截了當的原因,而在那場拍賣會上霍菁的確幫了她。就這兩條,她沒辦法呆在下面等。
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扶著牆壁,她就那樣小心翼翼地向樓上移動。
因為受傷的位置不僅在背上,而且比較靠近脊椎,就羅瓊現在的狀況,自己慢慢用力比他人隨便攙扶要好得多。無論是用抬的還是用背的方式,都不會讓她輕鬆太多。
並不是所有的傷,都適合進入臥床靜養模式。
……
經過姚靜的專業診治,霍菁的確是腦震盪沒錯,但他的情形遠比羅瓊要複雜得多。因為頭上遭受撞擊得那塊顱骨粉碎性骨折,他的顱內壓強非常高,這些都是比較麻煩的症狀,考慮到腦組織也許受創,沒有人能在醫療器械不完整的對他進行治療,哪怕是國寶級都不行。
姚靜和真衍針對霍菁的病狀嘀嘀咕咕,除了必要的應急處理之外,想要搬動一位大腦受到創傷的孩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霍菁的運氣很好,他在受傷後立刻遇上了姚靜這個專業腦科醫療人員。雖然僅僅只是個護士,但畢竟術業有專攻,是不。
這邊的兩人討論這運送病人的細節,另外一邊羅瓊和王愛頤正在玩大眼瞪小眼。
用頗為無奈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名坐得端端正正的女人,就這麼一瞬間王愛頤認為羅瓊所表現出來的,還真像一名貴族女子。即便是遭遇了這麼一起,即便自己的肋骨斷了整整兩更,那姑娘的腰挺得筆直不說,甚至就連脖子也都像驕傲的天鵝那般,高高揚起。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小東西,今天你不乖,衝動行事……凌晨那陣雞鳴你我都聽見了,這附近的住戶還真不少。而槍聲在寂靜的夜晚可以傳得很遠很遠……”
雖然嘴裡說著批評,但實際上王愛頤對羅瓊的評價很高。這姑娘身上有槍,儘管那是早就已經被確認了的事實,但意思她能將它藏到,就像自己從來未曾擁有過一般。但卻又能在實際需要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運用。整件事唯一讓她不滿的就是,羅瓊不應該親身冒險。
她不該搞斷自己兩條肋骨,讓自己隨後的計劃變得艱難。
靜靜地聽著王愛頤的批評,然後整個臉刷地一聲紅了,羅瓊將她那高傲的小腦袋整個地下,首先是諾諾地道了歉,然後道:“一切全聽您的就好。”
只一瞬間,羅瓊就將自己整個收斂了起來,就像所有的一切從來未曾發生過那樣。
“對不起,”沉默了半天之後,她終於吐出了這句。
看到羅瓊那副乖巧順從的樣子,王愛頤頗有興趣地換了個坐姿:“別和我說沒用的,今天姐姐我還真不是來聽你道歉的,做了錯事僅僅只道歉就不夠的,給我說點有用的東西。你我都是成年人,既然是成年人,就應該知道成年人的規則。”
略微沉思了一會兒,羅瓊一口氣說出了好幾個名字,雖然最先在KTV內對她下手的那幾人口風很緊,一路上幾乎沒有任何交談,她從這幾個人那裡幾乎什麼都沒有得到。但那三個接貨的傢伙口風卻松得很,尤其是在喝醉酒之後。不光喝醉而且還憋著滿腔力氣,找不到更好的發洩方式之後,這些人在罵罵咧咧之中,一不小心說出了好幾個名字。
聽到那些人的名字之後,王愛頤的眼睛很明顯地一亮,也許她擁有掌控全域性的能力,但這世界上永遠都不缺乏驚喜,難道不是嗎?而且,透過這件事反饋出來的資料,遠不止浮於表面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