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地看著那瓶幾乎和別人沒什麼的新酒,然後,她接到了來自王愛頤千萬不要聲張的暗示。就這麼幾秒內,小鮮肉已經剝好第二顆水果,正往羅瓊嘴裡送。
兩顆水果之後,又一位來賓舉起酒杯唱了一句粵語歌,然後高喊:“飲勝!”眾人共舉酒杯一飲而盡之後,一首粵語歌曲《飲勝》被唱了出來助興。
“飲勝甘至醒
倒哂落肚先至醒
飲勝先算醒……”
這應該是一位來自沿海的來賓。
咬著牙齒,將滿滿一杯酒當苦藥水喝了下去,但這一次入口之後的感覺完全不是烈酒應該有得火辣,而是一種混合著茶香和果香以及蜂蜜味道的混合飲品。至於酒精的味道,反正她嘴拙喝不出來就是。
正在詫異,小鮮肉趁場子里正在唱勸酒歌,一邊給羅瓊剝水果一邊用壓低的聲音在她耳邊道:“這是王姐的安排,請您放心飲用,這瓶真的只是無酒精的飲料而已。”
“這樣的場合,既然是王姐帶您來的,她絕對不會讓你被人灌到需要抬出去的地步。”
大男孩給羅瓊斟酒,他給他剝水果,喂水果,盡職盡力地為她服務。有些事羅瓊甚至用不著說出口,但凡她目光掃到的,甚至有些念頭剛剛出現在腦海裡,他就盡善盡美地幫她做到了。他就像生長在羅瓊肚子裡的蛔蟲一樣瞭解她。雖然自始至終守在她身邊,盡心盡力地為她服務,但這男孩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碰到羅瓊的身體。
可不是,高檔宴席上相對女性酒陪的同動投懷送抱,男性酒陪的第一原則就是絕對絕對不能主動接觸女性顧客。除非特別意外發生,他們絕對不允許主動接觸女性客人的身體。
這是一位受過高檔教育的正真酒陪,而不是小道訊息中的那種以色上位的下三濫。
回顧全場,差不多多有酒陪都是這樣,這樣一個直接與生命掛鉤的鐵則,誰敢亂來。一時間,內心深處有了那麼一點點釋然。在如此高檔的一個場合裡,她為什麼要多想呢。
因為一首來自沿海的《飲勝》,會場進入一個莫名其妙的才藝表演環節,每個起立敬酒的來賓都必須唱上那麼一曲。曲目自定,無論好與壞,只要是親自獻唱,一切都成,當然老爺子們假如想唱京劇、唱鄂劇、唱川劇那也成。至少搖著蘭亭序的黃老爺子,唱的就是京劇。
當話筒移到羅瓊身前時,一時之間,她又懵在了那裡。
因為母親是那種見不得娛樂的人,無論是唱歌還是跳舞,她都不會。回想過往人生,羅瓊唯一會唱的就只有國歌而已,當然,硬要算還有一首《團結就是力量》。可是,在這樣的場合下,唱這麼兩首真的可以嗎?她不會被人踹下來吧,羅瓊內心有些慼慼然。
略有些歉意地道自己不會。
在一個來賓眾多的派對上,羅瓊當然不是第一次說自己唱不了的人。所以人群自然也有了對應之策,那就是喝酒。但凡輪到又唱不了的,必須罰酒三杯,作為懲罰。
瞟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混合糖漿,羅瓊道好。但就在這個時候,目光不偏不倚地瞟到一旁正摟著一個外圍女,熱火朝天地玩嘴對嘴遊戲的黃建良,一時間有那麼一點憤怒。
好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男人。想到派對開始前,那男人是是那樣態度強硬地命令她離場,再看看現在,那個享受得不亦樂乎的人。羅瓊是真的怒了。
她的目光是那麼的直截了當,黃建良在接受到這憤怒之後,完全想歪了。
因為在男女方面亂來一直以來都是男人的專屬特權,他完全不認為自己這樣有錯。這男人,壓根就沒有往自己有錯這個方面去想,他只是認為妻子在為他不為自己擋酒而憤怒。
輕輕地哼了一聲,將頭扭開。
對於一個不停丈夫勸告,跑到有外圍男參與的夜場上不規矩的女人,他幹嘛要幫她。這樣的女人,任她作死就好。等到夜場結束,那該死的的女人自然會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見到羅瓊要被罰酒了,謝君溢抓著自己的酒杯用力地抿著嘴唇。雖然意識到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雖然他很想起身幫她頂了這輪,但怎麼說呢,一是她和他既不是真的原配,而他本人今夜的女伴是王愛頤。於情於理,他站出去給羅瓊擋酒都不合適。
至於,另一邊忐忑的秦玉瓊,也懷有這樣的心思。但她還不夠份量起來擋酒。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守在羅瓊身邊的那個大男孩站起來。一言不發地走上場中,接了監督者遞上的酒液,然後一杯見底。
酒會上,可以為女士擋酒的人,第一是丈夫,第二則是相干人等。主辦方之所以會為眾人配置酒陪,不就是為那些因為這種或那種原因,而不能喝酒的賓客準備的嗎。
只是,這個擋酒也是有規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