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兩天不到,我都快被您給玩死了。
完全無視黃建良眼睛裡的哀怨和惡毒,王愛頤一拍屁股大刺刺地坐下,用不著任何人招呼就開始享用早餐。當然,她會時不時地指出其中的優點和缺點。因為黃建良好歹是名總裁的緣故,無論多麼關心妻子,又或者說無論他想把自己表現得多麼有愛,也不可能將早餐中所有的食物全都親力親為了。挑一兩樣自己擅長了去做,意思意思也就罷了。
要知道他可不是家庭主婦,呃,不,家庭煮夫。
見到拿著一本記事本,一本正經將王愛頤提出的優缺點全數記下的譚亮,一時間黃建良嗓子裡一腥,差點吐出血來。尼瑪的,有點自尊好不,現在正在大提意見的人,只不過是個吃霸王餐的混蛋,她可不是你的正牌主人。你的正牌主人在這裡,是我!
男人才是一家之主,丈夫才是一家之主,懷著這樣的念頭黃建良心裡全是各種嗷嗷亂叫。
可回頭一看,孫家的正牌主人孫筱悠甚至比譚亮還要若無其事。差點一口氣憋了過去,黃建良只覺得頭昏眼花。她怎麼能夠這樣對待自己,如此輕視,如此怠慢他這個丈夫。
僅僅因為丈夫的出生不好,就這麼不把他當男人看,孫筱悠,侮辱不是這麼個玩法的。
想到這裡,黃建良眼裡已被血絲整個佈滿。
只是一旁的兩個女人完全沒有覺察到他的情緒,甚至可以說,無論王愛頤還是羅瓊,她們兩人沒有一個人分心多看黃建良一眼。王愛頤眼裡只有羅瓊,而羅瓊眼裡同樣只有王愛頤。
拍了拍自己的臉,王愛頤道:“膚色不錯,看上去比上一次精神多了。”
羅瓊輕輕笑道:“早上才做了全套保養,甚至就連身上的死皮都細細地推了一次,能不好嗎?”她用幾乎覺察不出喜怒的口吻給王愛頤介紹譚亮,後者一個激動差點打了擺子。
大拿啊,真真的大拿,被這麼一個人知道名字以後,她的人生格局從此將與眾不同。
就算哪一天在孫家實在混不下去了,自己出去開店單幹也是可以的。
笑著喝完一整杯奶茶,用手勢示意黃建良。侍者,趕快過來續杯,別端著壺子在那裡傻站了。氣的黃建良又一陣氣血不穩,要知道他之所有放低身份地這麼做,求的只不過是一種姿態而已。和孫家最後一位繼承人的確是因為愛才走到一起的,他只不過是故意在秀恩愛。
誰知道王愛頤直接把他當侍者對待不說,甚至就連羅瓊都這麼看他。
這,這究竟算什麼跟什麼啊。
壓根就沒有多看黃建良一樣,直接將他的哀怨和不滿當做了空氣,王愛頤只是看著羅瓊身上那身豔麗的茜色,然後道:“都說了這麼大個人了,真不適合整天只穿粉紅色,改天和多到街上去轉轉,多去幾場時裝秀,別老憋在家裡。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才知道選擇。”
聽到王愛頤再一次鼓勵羅瓊不安分守己地離開家門,黃建良再也忍不住地叫出聲來:“王小姐,我家小主的衣服全是特別定製的,她從不穿成衣線上下來的……”想說從成衣線上下來的衣服,低檔次太低,孫筱悠不會穿那些,但王愛頤壓根就不理睬他,只是自顧自地和羅瓊說這話:“下個星期有場慈善拍賣,臨時定製也來不及了,還是買成品吧。這個時間點上,秋冬時裝釋出會是趕不上了,春夏勉強還可以。兩天後有個春季時裝釋出會,到時候同去吧。”
羅瓊是個沒有多少社會經歷的人,這點不假,可她的腦子並沒有問題。
王愛頤只說了一句,她立刻知道眼前之人想必想要引介自己進入她的圈子。王愛頤這是在為孫筱悠日後進入社會鋪橋搭路。雖然那個日後,絕對是她羅瓊接觸不到的層次,但想想以王愛頤那個層次會接觸到的圈子,許多人終其一生,投其所有都也不見得能夠瞄上一眼。見到王愛頤如此果斷乾淨地想要提攜自己,她心裡怎麼可能一點感動都沒有。
試問在天朝,還有什麼比人脈更珍貴的東西。雖然這些人脈資源對於她羅瓊不過是過眼雲煙,但那又如此,她能享受整個過程,對於現在的羅瓊而言,這樣就夠了。
簡單到羅瓊都能理解的東西,黃建良怎麼會不知道。以他的立場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坐視妻子就這樣脫離自己掌控,輕輕鬆鬆地進入社會。一旦孫筱悠脫離他的囚禁,進入到社會之中,然後一步步從人質狀態中緩解過來,到那兩個時候,整個天下還有他黃建良的容身之地嗎?綁架犯之所以能夠完全控制人質嗎,不正是因為妥善利用人質與社會的脫節。
狠狠地一把將茶壺摔到了桌上,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兇惡語氣道:“王小姐,我不知道您是出於何種目的,一次次地想要教壞我家小主。但我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家小主是個喜靜之人,她不是你想想中那種那種張狂任性到忘乎所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