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大院,雖然披著西式外皮,但又絕非完全如此。更準確一點說,它是一棟介於別墅和城堡中間位置的山寨貨。這是可以想象的,中國是一個山寨大國嘛。
在這個甚至就連城市都能整個山寨的國度,幾乎沒有什麼是不能山寨的。
比如進門之後的第一個房間,假如用客廳的標準來衡量,它實在是太大了。但如果對上城堡規格的舞廳,又偏小了一點,但開個小型的雞尾酒會什麼的,絕對綽綽有餘。
不過以上這些和羅瓊本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她這個草根女才不關心那些細節呢。
橫豎她只是個49天的住客,就像酒店住客,而且還是很不挑剔,很好應付的那種。所以,房間的具體使用狀況才是她應該關心的內容好不。
至少8個只為主人準備的臥室,10個盥洗間,12個壁爐。羅瓊象個孩子一般驚喜萬分地奔跑在這間房屋與那間房屋之間。而黃建良,帶著一臉無可奈何的寵溺,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就像一位疼愛女兒的父親,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孩子調皮搗蛋那樣。
有這麼多房間,這可真是太驚喜了,更別提這棟別墅還有大得不像話的客廳,象圖書館那麼驚人的書房,以及嬰兒房、保姆間,以及位於屋頂,附帶游泳池的陽光房。一輩子蝸在只有幾十平米大小難民房裡的羅瓊何時見過這樣的房子,一時之間高興得幾乎忘乎所以。
真不敢相信,現在,這些全都是她的了。
至少在未來47天之內,這房子的使用權是她的了。
終於,當所有體力全都耗盡之後,羅瓊將自己摔進那張超級大,超級豪華的羽毛床上。
大概是因為前任物主是一個類似洋娃娃的女人,整個房間雖然是歐式風格,但整個房間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以粉色做作為基礎色,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蕾絲邊、緞帶,以及多到不像樣子的珍珠和水鑽,總而言之就像是芭比們的做派。
看到自己的小妻子滿身臭汗水,甚至涼都不衝一個,就這樣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直到這個時候,黃建良才忍無可忍地將她一把抱起,“去洗澡,乖,你一身……香汗,怎麼能就這樣上床呢。”直道這一刻,黃建良才真正相信孫筱悠的喪失記憶是真的。
對於象他這樣的人而言,不洗澡上街幾乎和不穿衣服上街是等意詞。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未婚妻孫筱悠竟然不洗澡就上床。
被人扔進浴室的羅瓊,前一秒還在碎碎念,後一秒就整個跳了起來。
歐式浴池、泡泡浴、玫瑰花瓣……我的天啊,她這輩子從來沒有如此奢靡地享受過。咕咚一聲跳進浴池,濺出來的水將整個反間全部弄溼。她手舞足蹈地歡呼著,尖叫著。
以至於守在外面的黃建良整張臉都抽搐了起來。
伸出一條腿,心滿意足地看著水流沖走泡泡,然後是另外一條。
隨手抓來一把泡泡然後整個吹散。
不管怎麼樣,羅瓊玩得不亦樂乎,然後是丟臉一刻。因為過往整整二十六年一次泡泡浴都沒有洗過,羅瓊一不小心在孫筱悠的浴室裡浸泡過度,然後,因為體力消耗過度,她甚至沒有力氣自己從浴缸裡爬出來。好在一直守在浴室門口的黃建良及時地衝了進來。否則,淹死自家的浴缸裡,這活絕對可以讓她記入歷史。
就那樣赤果果地被人打橫抱起,然後走了出去。
但相對淹死在洗澡水裡,這些都是小事,真的只小事而已。
用雙手死死地捂住臉頰,羅瓊沒臉做任何事,也沒力氣去做。她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竟然做出那種把自己泡昏在浴缸,甚至差一點淹死的愚蠢行徑。
手拿浴袍的黃建良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道:“我最尊敬的女王陛下,您得把手伸出來,您最忠實的臣民我,才能為您著裝。”
伸出左手看了看,然後是右手,接著往下看了看,然後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丟人,真是太丟人了。
怎麼會有女人因為羞澀,甚至忘記了自己還處在赤果果狀態之中呢。
這樣的自己,果然不配被稱作是女人。
看到這個全身僵硬的小女人,黃建良再一次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道:“我最尊敬的女王陛下,您得將自己武裝起來,才能參加臣民為了慶祝您的康復,而舉辦的派對。”他抓住她的一隻,將浴袍套了進去,首先是左手,然後是右手。
“派對?”聽到這個名詞,羅瓊驚恐地道。
看到她眼裡的恐懼,黃建良柔聲勸道:“您也聽見醫生的建議了吧,少數幾個熟悉的人,半封閉環境,有利於您的康復。請您放心,晚上出席的全是過去和你最要好的鐵哥們,請不必擔心,相信我。”一連說了好幾個名字,他低下頭去為她束腰帶。
這種西式的浴袍,領口敞得很開,透過對襟領,他能看見大片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