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收斂了臉上的憂傷,她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晶瑩淚花,攙扶著夏知雪就走到門外的廊道,兩個人相視無言,只能夠無奈地嘆氣。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經過太醫們的極力挽救,歐陽淮煜和華呈的傷勢得到控制,兩個人的蒼白臉色已經恢復過來,傷口也被處理乾淨,剩下的只能夠交給時間來安排。
在大堂裡等得百無聊賴的皇華田打了一個哈欠,他帶過來的侍衛也被睏意包裹起來,大家靜默地坐在太師椅上,等待著管家走出來跟他們報告。
誰知道一個時辰過後,走出來的並不是管家,而是夏知雪和荷花。
她們的臉色有所緩和,太醫院的人已經坐上馬車離開,還留下了好幾個藥方子。
“今晚你們就在這裡住下來吧,王爺府裡空房間多得是,具體有什麼需要就跟管家說。”
夏知雪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她最近忙著婚禮的事宜,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誰知道等到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歐陽淮煜就遇上了這種事!
或許這就是老天爺給他們兩個的考驗,只有攜手度過難關,才可以品嚐到幸福和甜蜜。反正她也認了,成為十九王妃是她的宿命。
荷花並沒有說話,而是注意著站在皇華田身邊的侍衛隊隊長,這個人的面相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一次性帶著這麼多人過來,皇華田肯定隱藏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還是要謹慎行事比較好,華呈依舊處於昏迷狀態,整個王爺府裡說話算數的人只剩下夏知雪。就算男人們不在,她也相信自己可以守護好王爺府。
“我們還要去抓點藥,管家你先帶著二位去看看廂房吧。”
夏知雪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指揮著手下的人開始張羅。皇華田帶過來的侍衛隊足足有二十多號人,頓時讓平日裡幽靜的王爺府變得熱鬧非凡。
這個夜晚註定是無眠之夜,荷花和夏知雪從大藥房裡抓了一些藥,還順路買了一壺桃花醉,兩個嬌弱的小女人坐在灶臺邊上熬製草藥,還端起小碗就開始喝酒。
“沒想到還是這麼坎坷啊!看來成親一事要往後拖延了。”
夏知雪無奈地揚起小臉來自嘲了一句,她還真是好運氣,成親一事能夠引出這麼多風波。荷花一臉心疼地注視著她,也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華呈這個榆木腦袋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到現在都沒有清醒過來,她的心猶如被鋒利的小刀一下一下地扎進去又拔出來。
幸好,太醫院的人說過沒有大礙,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們傷及的是五臟六腑,需要的休養時間會更長。
在廂房裡安頓下來的皇華田也一臉惆悵地注視著今晚的月亮,就算披著外袍也感覺到十分清冷孤寂,侍衛隊隊長的眼力一向很尖,他處處提防自己跟內陸的人來往,無非就是對自己不信任。
當然,他也不屑於獲得東島人的信任,過往的罪責還沒有清算乾淨,他這次過來是想要給華呈和歐陽淮煜一些補償,用自己的能力去幫助他們。
“至少要讓華呈了結了心願吧。”
父親帶人去屠殺極寒城堡已經是不爭的事實,華呈的父母也是死在東島人的手下,這個孽緣如果沒有被消解,東島和內陸的裂痕只會越來越大。
那些鼠目寸光的東島人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一點,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是如此,皇華田才是最孤助無援的一個,他像是一個苦行僧一樣在堅守底線原則。
一夜的時間極度漫長,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歐陽淮煜在床榻上緩緩睜開眼睛,過了好久才聽到了房門被開啟的聲音。
“是知雪嗎?”
他的聲音變得十分低沉,由於傷口還在抽痛便不敢大聲說話。夏知雪起初還沒有意識到,她端著苦澀的草藥走到床邊,捏著毛巾就給他洗了一個臉,還說了一些動人心絃的話,讓歐陽淮煜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熱點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