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縱然小十九有不對的地方,這個家法也不能說用就用,他也老大不小了,你這麼對著他,你讓他的面子往哪裡放著。”萊陽摸著容兒的頭,從懷裡頭掏出來手帕,指尖輕輕捏著在容兒嘴邊擦拭:“是不是又偷吃東西了?”
容兒奶聲奶氣的搖搖頭:“容兒沒有。”
“瞎說。”一看見自己這個小侄兒,皇上心中氣就消了一大半。
“皇上何必生這麼大的氣?”萊陽摸了摸頭上的簪子,笑著說:“我知道皇上覺得小十九實在是給咱們丟了臉,皇上現在就算是將他打死,也沒什麼用,事情已經這麼樣了。”頓了一下,看了歐陽淮煜一眼,才有接著說道:“我不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只不過這種齷齪的事情,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信者咱們小十九的。”
皇上方才是被氣的不行了,這才說了這麼樣的話,現在靜下心來好好想想,確實,小十九平日裡是不懂事了一些,可是也確實做不出來這麼不要臉的齷齪事。
臉上還是臭著:“別的也就不說了,只是都這麼大的人了,難道做事就沒有一點兒分寸嗎。你就不能別讓萊陽跟著你操心?”
皇上的語氣已然比方才好了許多了,只是眼中的氣還是沒少的太多,不過已經沒有說要拿家法的事情了看著眼前的小十九,他氣不過的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著:“小十九,你也是弱冠之人,怎麼能做事讓我們跟著操心?”
現在朝野上下,哪個大臣不是虎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只盼著他能出了一點事情,他們就能揪著不放,他現在晚上睡覺都歇息不好。
歐陽淮煜低著頭,一副認錯的樣子:“是。”
……
“感覺怎麼樣了?哪裡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荷花傍晚的時候,突然醒過來,夏知雪一直陪在她身邊,看見她睫毛顫動幾下,而後緩緩張開,趕緊起身,湊上前問道。
荷花眼前還是蒙的:“姑娘?”試探著叫了一聲,聽到夏知雪的迴音,這才放下心來,看著窗戶處,而後眼睛漸漸清明起來。
“有沒有哪裡疼。”夏知雪看著她,柔聲道。
搖了搖頭,發現自己是趴著的,荷花扯開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姑娘不用為這奴婢傷神,奴婢是個皮糙肉厚的,這點子疼痛沒什麼的,忍一忍就過去了,再說了,也不知道姑娘給奴婢用了什麼靈丹妙藥,奴婢已經覺得不疼了。”
她的背上已經結痂了,臉上也有蹭在地上落下的印子,夏知雪特意避開這些讓她每看一次就覺得心如刀絞的東西,眼神看著別處:“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不舒服的,或者哪裡疼痛的,就知曉我,我找郎中來。”
荷花已經昏睡了三天了,今天才悠悠醒來,她看著重新能跟自己說話的荷花,心中一時間百感交集:“左右是我無能,不能護你周全,讓你受苦了。”
一隻柔荑輕輕的放在荷花的背上,隔著杯子輕輕撫摸著,就好像是在摸著她的傷口一般:“跟著我,讓你受苦了。”
“哪裡的話,奴婢最有福氣的事情,就是能夠跟著姑娘,姑娘只要不趕著奴婢走,奴婢就心滿意足了。”
“這幾日,你且好好的養著身體,我身邊有著芙蓉,是個機靈的,你放心吧。”給他掖掖被子,而後又看著她再次睡過去,這才躡手躡腳的從屋子裡退出來。
“出來吧。”剛走出去,他朝著美人的院落喊了一聲,而後便站在原處不動了。
一陣沙沙作響聲音後,一個黑影慢慢的朝著她走過來:“姑娘。”
“早就過來了,為什麼不進去?”她看著低著頭不再吭聲的男人,嘴角勾了勾:“華呈,你在害怕什麼?”
“奴才害怕汙了荷花的名聲,也怕汙了姑娘的名聲。一直在暗處躲著的男人說的時候,黑臉還是紅著的。
都是在一個地方長大的,怎麼華呈就這麼靦腆,那個人就總是那麼的……不正經。
心中跑了幾繞,夏知雪這才對著華呈笑了笑:“既然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嘛?她剛醒了,現在又睡了,你進去瞧瞧。”
“不必了,奴才在這裡聽到姑娘說她沒事了,就是沒事了,我信姑娘的話。”雙手抱拳,看著夏知雪:“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