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哥兒甚至喜歡你。”因著今日要迎萊陽公主,歐陽淮煜身著鎏紫金絲外裳,頭髮全束,精氣平日不知好了多少。
他撩起外衫下襬,一轉身坐在凳子上,執起茶几上的龍井壓了一口,望著夏知雪說道。
夏知雪行了禮,臉上帶著淡笑:“多謝王爺臺愛,不過是我平日頑劣,跟容哥兒性子相像了些,容哥兒這才喜歡我。”
“你且回去收拾了,明日與我一起去東山寺院裡禮佛。”
“禮佛?”夏知雪反問道。
歐陽淮煜怎麼看也不像喜愛禮佛之人,再者這禮佛之事通常只有那婦人家才會做,王爺竟親自去禮佛?
歐陽淮煜劍眉一挑:“本王這身體遲遲不見好轉,怕是衝撞了神明,姐姐約了明日去禮佛,左右容哥對你喜歡的緊,你便也一道跟著去了。”
原來如此,夏知雪心裡只道,如若萊陽公主知道這王爺身體為何遲遲不好,怕是要在菩薩面前氣死了。
心裡到底有顧慮,不知怎麼就說出了口:“可是你不是……不怕欺瞞了菩薩?”
歐陽淮煜聽得她這話,只當是是在問候他:“三妹妹這可是在替本王擔心?”
夏知雪面上一紅,只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好端端的,多什麼嘴?到底說出去的話潑出去得水,收回不得,索性大方的點頭:“王爺說是便是了。”
這時候順著這位祖宗總好過說的別的話令他不高興,遭罪的還是她。
歐陽淮煜心裡那點子餘氣也沒了,只笑道:“我當是你永遠不再同我說話了。”
“知雪不敢。”她不與他說話,只是怕說多錯多,惹得他噁心罷了。
眼見著眼前人認錯態度良好,歐陽淮煜輕咳一聲:“往日所有,本王一概不糾。”
“多謝王爺。”
……
次日,被荷花攙扶著上了馬車,夏知雪才驚訝道:“王爺,姐姐呢?”
她只想著今日她只是被捎上的,誰知上了車卻不見夏知秋身形,心下既生疑惑。
歐陽淮煜靠在馬車上,眼眸閉著:“昨日你也是長了眼睛的,我姐姐不甚喜歡知秋,不想平添難堪,今日便讓她在王府歇息,你莫要掛念,丫頭婆子自會照顧好她。”
掛念?她恨不得馬上有賊人闖進院裡才好,只是這大逆不道之話這輩子只能爛在她肚子裡。
“知曉了。”
一路上馬車顛簸,歐陽淮煜不知是累極了,還是如何,一直昏昏沉沉的樣子。
夏知雪怕他身體不適,踟躕著輕叫他:“王爺。”
“怎麼了?”緩緩睜開眉目,歐陽淮煜側目。
瞧著他眼神清明,想來並無大礙,夏知雪搖搖頭:“沒事,方才瞧著你一直未睜眼,以為身體不適。”
她轉過眼神太快,並未看著歐陽淮煜慢慢扯起的嘴角。
一路上,二人便無他言。
寺廟前,萊陽公主帶著容哥兒已然等著。
搭著荷花的手下車,夏知雪溫聲道:“公主安好。”
萊陽公主親熱的拉起夏知雪的手,笑道:“好好好,你快些哄哄這個祖宗吧,你不過晚來了一會子,就鬧脾氣。”
低頭看著氣鼓鼓的小豆丁兒,夏知雪蹲下,與他平視:“姐姐給容哥兒賠罪,容哥兒可莫要生氣了。快氣成小包子了。”
聽得這話,小豆丁兒最就癟了下去:“那姐姐下次可莫要這樣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