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床榻上的人輕輕的囈語一聲,荷花丟下手中的抹布,快步跑過去,聲音激動:“姑娘,姑娘。”第二聲出來的時候,又好像怕驚著眼前的人一般,聲音輕柔。
嗓子就好像是有一團火一般,灼熱的難受,夏知雪聲音虛弱:“茶。”
趕緊端來茶水,又扶著人緩緩飲下,荷花心中長長出了口氣。
飲下茶水,這才覺著能完整的說出來話:“荷花,我昏睡了多久?”
不說還好,一說,荷花的心緒便再也藏不住,帶著哭腔:“姑娘還說呢,這一睡竟睡了整整三天,也不知道太醫都來了幾次了,姑娘還是不清醒,真真是把奴婢嚇死了。”
夏知雪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額角:“沒事了,我不是醒過來了嘛?俗話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好好跟著我爸,我的福氣還在後頭。”
迷離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明,夏知雪嘴角構起一個匪夷所思的微笑,眼神看著原處桌案上不停跳動的燭火。
次日。
夏知雪神色淡然的靠在床榻上,接過荷花遞過來的藥水,一飲而盡,而後看了眼屋子裡的人,心中啐了一口,面上還是帶著微笑。
夏懷青咳嗽了一聲:“醒過來就好,你都不知道爹爹這幾天有多擔心。”
擔心?擔心什麼?擔心王爺怪罪你?荷花已經給她說過前幾日她還在不清醒的時候的發生的事情,呵,夏懷青,現在實在我面前賣弄你的好父親嘛?
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夏知雪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多謝爹爹關心,女兒沒事,只不過是頭還有點暈,想來也是不妨事。”
一隻素手輕輕撫摸袖口上的雕花紋,夏知雪說的雲淡風輕。
現下七王爺還在屋子裡坐著,看著小女兒這副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樣子。夏懷青心裡有氣,卻也不敢發作出來,只得老臉憋的通紅。
夏知雪眼皮都沒抬一下:“爹爹可曾找出來給女兒下毒之人?”
她不問還好,一問屋子裡的人都把眼神鎖定在夏懷青身上。
歐陽懷森添油加醋的推波助瀾:“對呀,侯爺,本王在貴府已經叨擾dunshi多日,實在是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
他這話說的秒,不動聲色的說夏懷青辦事慢。
夏懷青早已經在心裡將這個吃裡扒外總想著看自己笑話的女兒罵了一萬遍,臉上卻還是堆著笑:“王爺,這幾日我已經盡力在查了,還請王爺能夠再給我一些時間。”府裡成天大大小小事宜都讓他應接不暇,哪裡還有時間能夠管著這事?再說了。一位王爺在府裡頭住著,衣食住行他不要親自過問嗎?
歐陽懷森舔了舔嘴唇,嘴角還是有笑:“侯爺可真是個大忙人,如此便顯得本王不懂事了。”
他那裡敢?夏懷青被他嚇得不輕,趕緊站起來,跪在地上:“卑職不敢。”
“不敢最好。”他冷哼一聲,將手中的摺扇扔在地上,聲音猛然拔高:“如果侯爺三天之內還沒將這件事查清楚,我想我要考慮考慮把這件事上報給皇兄,要勞煩皇兄給我一個說法了。”
說完這句話,歐陽懷森站起來,轉身離開。
偌大的屋子裡只剩下夏懷青父女。第六書吧
“知雪,”夏懷青暗自搓了搓手,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七王爺的脾氣你也知道,若是這件事沒有如了他說的,恐怕你爹爹的臉面都要沒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