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性子就是太軟了。”夏知雪從小傢伙兒手裡接過撥浪鼓又尋了乾淨的絲帕給他擦擦手,一邊動作一邊說著:“被人家拿的死死的。明茹說句不好聽的話,你是護國公家的千金,你父親從小怎麼教育你的?”
將撥浪鼓遞給一旁站著的荷花,示意她拿下去,又蹲下身把小傢伙兒抱起來:“來,姑姑抱抱。”
明茹淡笑著看他們的互動:“我能怎麼樣?姐姐那樣的強勢,我現在只求她不要害我的孩子就好,別的我也不奢望什麼。”
如今她才明白,夏成道就是個騙子,前幾日她去上香,看到他和丫鬟眉來眼去的,心裡便知道從前是她錯了,這麼個男人,終究不值得託付的。
夏知雪嘆口氣:“明茹,我知道你心中怎麼想的,只是,你不知道這侯府比不得你們護國公府,在這裡你若是想要活下去,你必須要好好的為自己謀劃,為咱們哥兒謀劃。”
以前她只覺得,那個沈薇只不過是嫉妒心強了一些,加著護國公夫婦也給她了一些教訓,總歸不會對小孩子下手,今日她才知道了,這個女人蛇蠍心腸。一邊說著孩子是她抱出去的,一邊又說著她這個做孃的,一點也不關心孩子,還挑撥了她們之間的關係,真真是一副好算盤。
她哪裡不知道這些?只是她是嫁出來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母親總是教導她,為人不要太強勢,只要日子能夠活下去就好。只是,她現在覺得,這個日子想要活下去,也有點太難了。
看著孩子在夏知雪懷裡昏昏欲睡,她嘴角才有了一點笑意:“知雪,你說,接下來的路我應該怎麼走?”
現在眼瞧著那個女人已經坐不住了,今日若不是夏知雪發現的即是,還不知道孩子會在哪裡呢?她心裡最是清楚不過,到底是誰把孩子抱走了,她卻只能裝傻,當做不知道,沒有人會相信她說的話,她也沒有證據。
夏知雪屋子裡的蠟燭被剪的暗了些,昏黃的燈光照到明茹臉上,將她眼底的擔心一覽無遺。
嘆口氣:“我現在方能護你們周全,只是我也是總有一天要離開侯府的,到時候你和孩子要怎麼辦?”
把已經在自己懷裡睡著的小傢伙兒遞給荷花,放低聲音:“帶下去。”
“是。”
展了展被他壓軸的裙襦:“明茹,不是我勸你,而是眼下的形式,不得不逼著你強大起來,你比我更知道,你現在方能周全,不過是因為你的父親能稍微壓住沈薇,我只是清楚沈薇的為人。”
她說的都對,只是……:“知雪,你說的我都明白,”端起茶几上的茶水呷了一口:“只不過,你比我更知道,我對著這些事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
她到底要怎麼辦?如果可以重來一次,她寧願這輩子都不要嫁過來,也不要認識夏成道這個畜生,自己房裡的丫鬟,除了貼身的,哪個跟他沒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她只是不想要說出來罷了。
……
深秋臨冬,京城裡的人都穿的厚了些,街道上也不如往常般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不過是隻有常年的那些個商販,每日還堅守在這裡,只為了過冬過年時的那點銀錢。
“喜歡嗎?”歐陽懷森在一個珠寶店停下,帶著夏知雪走進去,在一處珠釵前停下。
這個珠釵用鴿子血一般的紅寶石點綴,中間帶了通透的翠玉,兩邊都是金絲圍成的圖案,看起來小巧精緻,很是討人喜歡。
夏知雪點點頭:“這釵子看起來頂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