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荷花抖了膽子,上前一步,跪在歐陽淮煜腳邊:“我們家姑娘真真是未曾動手,奴婢可以作證的。”
方才她在屋外看見王爺朝這邊走,還未上前迎接,屋內便傳出夏知秋的尖叫。當下顧不得禮儀,直接推門而入,入眼便是夏知秋渾身湯水,手上也起了好大一個泡,夏知雪站在她對面,神色肅穆,眼神肅殺。
歐陽淮煜彎下腰,兩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眼神直直的看著荷花:“你真以為本王沒長眼睛嗎?方才你在門外,如今怎麼又說自己能作證?莫非本王不知道咱們王府何時招了這麼一個厲害的人物?還有透視眼不成?”
將她的頭撇向一邊,歐陽淮煜走近,眼神冷冷的看著夏知雪:“平日裡你若是犯了什麼錯,本王總看在侯爺,知秋的面子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是你的親姐姐!”伸手一隻手指著側身的夏知秋,拔高聲音:“你怎麼下的去手?”
面對他的暴怒,夏知雪只是淡淡勾起唇角,仰頭看著他的劍目:“王爺心中自是清楚的狠,到底是我心腸歹毒些,還是你日日護著,恨不得將我吞之入骨的女子歹毒,王爺莫要年紀輕輕就瞎了眼。”
這話真是以下犯上,天大的不恭敬,歐陽淮煜一巴掌抽上去:“放肆!”
臉被打的扭到一邊,夏知雪嘴角出血,她拿絲絹兒擦了擦唇角,直起身,當著屋裡人的面,把籃子裡滾燙的湯水端起來。
夏知秋看著她的動作,只當她惱羞成怒,恐她做出什麼逾距的行為,害怕的往歐陽淮煜身後躲了躲,聲音蚊子哼哼一般:“王爺……”
“你想做什麼?難不成還想將這湯水潑在本王身上不成?你若是有本事……”
話說到一半堵在嗓子眼裡,只見她淡笑著,將湯水悉數倒在白皙的手背上,而後將瓷碗狠狠摔在地上。
搪瓷碗在地上摔得西八碎,細小的碎片蹦起來,夏知雪也不躲。
“姑娘!”荷花大驚,眼看著一個碎片劃傷姑娘額角,片刻後有血留下來。
夏知雪一步一步走近他們:“王爺可消氣了?”
幽深的眼神緊緊盯著夏知雪的臉,只想把人看出來一個洞,她真的太過決絕。手掌成拳,隱匿在寬大的袖筒裡,歐陽淮煜忍了幾忍,這才穩定了聲音:“三妹妹這是做給誰看?”
轉了眼神,看向躲在他身後的女人,夏知雪冷哼:“自然是做給想看的人看。妹妹方才不小心將湯水潑在姐姐身上,姐姐這下可是消氣了?”
從未想到她能對自己這麼狠,看著她臉上不斷往下流的血,夏知秋心中有些後怕,對自己狠的女人,對她要是狠起來,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現在最主要的是博得王爺的歡心,定了定心神,夏知秋聲音哽咽:“妹妹這是做什麼?姐姐方才就說過不追究了,你這樣可是讓姐姐一直心懷愧疚不成。”
“荷花,”歐陽淮煜沉聲道:“帶你家姑娘下去包紮。”
從地上爬起來,荷花扶著夏知雪去了裡屋。
“把你們家姑娘好生帶回去處理,華呈,”歐陽淮煜臉色不是太好:“去我房裡拿了皇兄親賜的藥膏給芙蓉園送過去。”
“是。”
將夏知秋妥善安置好,歐陽淮煜這才掀開簾子,進了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