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三妹妹這是戀戀不捨?”歐陽淮煜走到夏知雪身邊撩起袍子,坐在大理石凳上,抬起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這人又發什麼神經?夏知雪神色未變:“王爺真會說笑。”
“說笑?”歐陽淮煜冷笑一聲:“本王若只是說笑,為何那沈運三天兩頭跑一次侯府,連著父親大壽的請帖都送到府上,夏知雪你真當本王耳聾眼瞎不成?”
將扇子扔在桌案上,歐陽淮煜盯著夏知雪動也不動。
“如若我真的當您耳聾眼瞎呢?”夏知雪上前一步,彎下腰,靠近他的臉,眼睛對著眼睛,嘴角微勾,淡淡說道。
他們挨的極近,近的歐陽淮煜能清晰的瞧見她臉上細小的絨毛在餘暉下泛著粉色。
緩緩抽身,夏知雪坐在他身旁:“沈運哥哥也是待我極好的,王爺覺得呢?”
“自是,那沈運平日裡也不說登門拜訪我,三妹妹一來,倒是增進和順侯府和王府的感情了,如此,本王可真是多謝了。”歐陽淮煜陰陽怪氣的。
“王爺覺得,”夏知雪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沈運哥哥怎麼樣?”
“沈運不錯,只是有些人需要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配不配的上人家”字字都是嘲諷,歐陽淮煜睨了她一眼。
夏知雪也不生氣,只淡淡跟他講道理:“我姐姐方能嫁給王爺,進入王府,我堂堂侯府嫡女怎麼就配不上他和順侯府的公子?王爺這是看不起我們侯府,還是看不起姐姐?”
三兩句話把過錯推到歐陽淮煜身上,夏知雪捧起茶碗,呷了一口,眼角帶笑。
步步為營,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呢?歐陽淮煜將她的心思看的頭透的,眼下只微微挑了一邊的眉毛:“三妹妹好口才,不過,據我所知這和順侯府的門可不是那麼好進的,若是三妹妹以後吃了虧,可別說本王沒有提醒你。”
“好進不好進,自不必王爺操心,王爺還是多操心操心姐姐,姐姐若是進了王府的門,妹妹還真替王爺頭疼。”夏知雪淡淡笑著。
“姑娘。”荷花輕咳一聲,兩人便住了嘴。
“王爺跟知雪聊什麼呢,說與我也聽聽?”沈柳笑著走過來,扶著夏知雪的肩膀,瞪著杏眼,好奇的看著歐陽淮煜。
緩慢站起身子,歐陽淮煜扇著扇子,慢慢走遠:“不過是一些沒用的東西,不知道也罷,走吧,前廳擺好了酒席,用了晚飯再走。”
“你們且先去,我進去換個衣服就來。”打發沈家兄妹先走,夏知雪轉身進了屋。
“姑娘何苦跟王爺爭競這個,”荷花從衣櫃中拿出一件素色襦裙,伺候著她穿上:“我瞧著都替您捏了一把汗。”
配合著荷花的動作,夏知雪眼神靜靜的看著屋子裡一個角落:“我只是在確定一件事。”
荷花不解:“什麼事?”
淡淡的搖頭,捏捏荷花的小臉:“沒什麼,你還小,不懂得。”
直起身,避了荷花臉,夏知雪眸色漸漸加深。
確定他的底線到底是不是自己。
……
送走沈運兄妹,夏知雪回到屋裡伸個懶腰:“太累了。”
“姑娘身體剛好,便招待人勞累一天,”按著夏知雪的肩膀,令她坐下,荷花的手在她脖頸處慢慢按摩著:“必定會累。”
“你的傷怎麼樣了?”舒服的閉上眼,夏知雪聲音懶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