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步搖……是母親的。夏知雪瞳孔猛然增大,緊緊盯著托盤之上的東西。
沈柳瞧著她胸口微微起伏,恐的一口氣提不上來,忙伸手揮了一下,讓小廝趕緊把東西端下去。
荷花一臉著急,扶著姑娘,眼睛裡含著淚:“姑娘,你可莫要嚇奴婢啊。”
慢慢穩了心神,夏知雪反手抓住沈柳放在她腰上,支撐她的手腕:“柳姑娘,知雪有一事相求。”
……
“那不是……三妹妹嗎?”夏知秋扶著王爺回到亭子處,坐在高臺上,一轉眼便看到夏知雪站在一匹馬前,衣衫也換成騎馬服。
她不好好坐著,上去湊什麼熱鬧?
“哥哥,快過來,我有事相求。”沈柳快步跑過來,拉著沈運就往臺下跑。
何時見過自個兒妹妹如此風風火火的?沈運不由得緊張,出聲問道:“幹什麼?可是出了什麼事?”
沈柳拉著人一路小跑,到夏知雪面前:“哥哥,這是夏知雪侯府的三小姐,現下她要打馬球,可這場是一男一女方能上場,我瞧著這整個場上便是你的技術最好,只當妹妹求你了。”
沈運最是剛正不阿,又是最疼愛妹妹的,瞧著面前的三小姐神色肅穆,眼中有請求之色,沈運掙扎一番,還是答應了:“行吧。”
“哥哥,”沈柳又抓了他的手:“這個彩頭是三小姐母親生前之物,你一定要幫她贏了。”小聲湊在沈運耳邊說道。
抬眼看去,只見夏知雪皺著眉,望著遠處放在中心的步搖,眼中的留戀讓人動容。
沈運心中感嘆,點點頭:“我必盡全力。”
遠處往這邊看,只能瞧見沈運盯著夏知雪看。夏知秋冷哼一聲:“三妹妹還未出閣,怎能跟男子如此親近?”
歐陽淮煜臉色鐵青,手掌狠狠捏著杯子,不置一言。
華呈心中暗叫不好,上前一個用力奪過歐陽淮煜手中的杯子,面色無常:“王爺,茶水涼了,奴才給您換一杯新的。”
鑼鼓敲響,馬球正式開始。
夏知雪小時候學過馬球,這大概是她唯一拿手的東西。只不過,她跟沈運從未了解過,也不瞭解對方的招式,上半場都在摸索。
中場休息,沈柳站在一旁跺腳,抱怨哥哥:“我瞧著哥哥是不肯誠心幫妹妹這個忙,”從荷花手中拿過帕子,給夏知雪擦汗,眼睛斜著沈運:“誆騙妹妹罷了。”
夏知雪拍拍她的背,寬慰道:“我與沈運哥哥本就沒有一起打過馬球,不熟悉,打成這樣已經很好了,你莫要冤枉了沈運哥哥。”
接過荷花遞上的水,一飲而盡。
“慢些喝,當心嗆著。”沈運出聲提醒。
下半場到了後半段,夏知雪和沈運已經配合默契,但為時已晚,彩頭被王大人家的姑娘贏了去。
“知雪,對不起。”沈運低眉,心中無限愧疚。
夏知雪聳聳肩,臉上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不必如此,我只是疑惑母親的遺物怎麼會在這裡,也不是誠心想要的。”
扶著夏知雪坐下休息,沈柳瞪了沈運一眼:“哥哥當真沒用。”
沈運臉上訕訕的,不知想到什麼,摸著鼻子走開了。
“莫要生氣,不是沈運哥哥的錯。”
……
“怎麼回來了?我瞧著三妹妹怕不是樂不思蜀了,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求了夫人,請著三妹妹留宿一晚。”歐陽淮煜陰陽怪氣的。
夏知雪心內鬱悶,不願與他計較,只淡淡笑著:“王爺說笑了,知雪不過多日未打馬球,看著手癢,今日左右是個機會,玩了一會兒,想來王爺也不會怪罪與我。”
睨了她一眼,歐陽淮煜冷聲道:“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亂走了,我覺著身子不舒服,咱們一會兒就回府,華呈,去備車。”